搓著手指。
怎麼辦?旁邊的清弦用眼神詢問。
懷玉搖頭,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出了城就有機會逃跑了呢?
徐初釀面無人色地上了車,讓自己的陪嫁奴才當車伕。等車輪“骨碌碌”地響起來了,才小聲開口道:“君上也要去臨江山。”
臨江山在京都以西五十里外的地方,是江府眾人登高望遠的地方。
懷玉抹了把臉:“陸景行的人還在驛站等著我們,中途你藉故停一停,咱們想辦法開溜。”
“好……”答得很沒底氣,徐初釀小聲嘀咕,“可我總覺得君上已經發現了。”
“不可能的。”白皚搖頭,“他若是發現了,定會直接讓人包圍馬車,抓我們回去。既然沒有動作,夫人就不必自己嚇自己。”
不是自己嚇自己啊,紫陽君那眼神,分明是將車簾都看穿了!不過她也不明白。知道有不對勁,他為什麼沒個反應?
懷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後就認真開始想,等到了地方,要怎麼才能全身而退。
福祿宮裡起了一場大火,火勢蔓延得很快,眾多宮人尖叫奔走,一桶一桶地提著水來滅火。
李懷麟聽見訊息,卻是二話沒說就下令封鎖京都,但凡出入,必受檢查。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驅魂了嗎?”柳雲烈皺眉問高僧。
祭壇上其餘的和尚還在唸著往生咒,脖子上掛著佛珠的這個高僧走到皇帝面前,誦了句佛號,然後道:“魂魄的確已經離體,但她似乎有什麼厲害的法器,剛收住的魂,又逃了。”
說著,指給他們看祭臺上那癟下去了的麻布袋子。
這一本正經的誑語很是有說服力,因為皇帝和柳雲烈都知道,李懷玉有個能死而復生的“玉佩”。
“給的果然是假的。”李懷麟喃喃。
千防萬防,他怎麼還是沒能防住皇姐的手段呢?
“怎麼會這樣?”白德重臉色蒼白地站在旁邊,低聲問,“那珠璣是不是又落在長公主手裡了?”
神色茫然又擔憂,很好地演繹出了一個失去女兒的慈父形象。
在場的人誰也不會想到白德重能撒謊,李懷麟見狀。還安撫道:“白愛卿先莫急,朕已經派人去抓了。”
於是不管是高僧還是白府,這一遭都沒有被牽連。
封城令來得又猛又快,江府馬車到西城門的時候,門口已經排著長隊開始挨個盤查了。李懷玉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這陣仗,恐怕未必會輕易放過江府的馬車吧?
眼瞧著門口的守衛往這邊來了,她緊張地放下車簾,正打算教徐初釀去搪塞兩句,誰曾想外頭就響起了江玄瑾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他下車走上來,擋住要過來的護衛,冷聲問。
蔣驅在西城門執勤,一看見他,立馬迎上來行禮:“稟君上,陛下口諭,嚴查出入京都之人,抓捕獄中逃犯。”
“逃犯?”江玄瑾微微有些不耐煩,“本君車上沒有。”
“是是是!”蔣驅連忙道,“手底下人沒眼力勁兒,查誰也不能查您啊?您這邊請,隊伍有些長,您可以從這邊先走。”
面無表情地頷首,江玄瑾朝他示意旁邊的馬車:“府上二夫人的,讓她先行。”
“沒問題,沒問題!”蔣驅弓著身親自去開路,順便抓著方才那想去盤查的護衛一頓罵,“君上的車你也敢查,活膩了?”
小護衛委委屈屈的:“卑職沒想查君上的車呀,可前頭那輛……”
“那也是江府的,你吃幾個熊心豹子膽再去碰!”
“是……”
半開的城門眼下全開啟了,兩輛馬車優哉遊哉地越過護衛高高舉起的畫戟,朝郊外駛去。
李懷玉按住呯呯亂跳的心口,癱軟地倒在旁邊清弦的肩上,清弦接住她,低聲道:“殿下寬些心。”
徐初釀被他們這模樣驚了驚,可轉念一想,《放夫書》都寫了,她與君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身邊有別人照顧也是好事。
不過……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這個,你先吃兩顆。”她遞過去一瓶子藥,“你身子還弱,車上又顛簸。”
“這是什麼?”清弦伸手接過,開啟倒出兩顆黑褐色的丸子來。
懷玉挑眉:“保胎的?”
徐初釀點頭。
“保……保什麼?”對面的白皚和赤金都震驚了,旁邊的清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