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初釀聽了,卻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沉思了片刻之後恍然大悟似的道:“所以三位都是昔日宮中面首?”
清弦、白皚:“……”
赤金點頭:“是。”
“那還真是。”徐初釀嘀咕,“君上才是後來的啊,人家本就是在公主身邊伺候的。”
李懷玉愕然地看著她,眨眼問:“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從白四小姐變成丹陽公主?”
“以我這腦子,你說了我也不會明白。”她眼神清澈地道。“就像你當初憑兩個盤子猜出我的心事一樣,你解釋了,我只覺得你厲害,自己完全想不到。”
“不過……”她抿唇,“我覺得你不會騙我。”
還真是個傻姑娘啊!懷玉看著她,沉默良久之後突然笑了:“是,我不會騙你。”
馬車繼續顛簸著前行,徐初釀對丹陽長公主這個身份不但沒什麼牴觸情緒,反而很是好奇。
“長公主宮裡這麼多面首,會跟二少爺的姬妾們一樣爭鬥嗎?”
懷玉道:“還好,我同二少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又不去別人房裡過夜。
“那,長公主有最喜歡的面首嗎?”徐初釀兩眼發光。
清弦和白皚嘴角都抽了抽,他們覺得這位二夫人好像不太會說話。哪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問這個問題的?
然而李懷玉還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摸著下巴道:“就梧成熟穩重,我的武功是他教的;白皚才高八斗,寫的字好看得很;清弦容色動人,好像比我還美;赤金寡言少語,但性子是難得的溫柔……這個真不好選啊!”
一直沉默的赤金開口道:“不好選,就選陸掌櫃吧。”
啥?懷玉瞪他:“陸掌櫃又沒入飛雲宮。”
“不是一樣?”赤金側頭。
……的確是一樣啊,反正飛雲宮裡的人她也不寵幸,陸景行她也不寵幸,都是在一處混的罷了。
想了想,她一本正經地朝徐初釀道:“那就選陸景行。”
話剛落音,馬車倏地就停了下來。
車輪在碎石地上磨出“喀拉喀拉”的響動,車廂裡眾人的身子都止不住地往前一傾——
懷玉連忙抓住身下坐著的軟木。堪堪穩住。
“怎麼回事?”徐初釀慌張地朝外頭問了一句。
車伕連忙道:“夫人,君上似乎是有事。”
君上不是在後頭的馬車上嗎?他能有什麼事?徐初釀不解地掀開車簾一角,往外一瞧卻是嚇了一跳。
江玄瑾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車轅旁邊,一張臉像是在寒水裡浸過,冷冽非常。
徐初釀立馬起身下車,將車簾牢牢捂住:“君上?”
“換一輛馬車。”
茫然地看了看身後自己的馬車,徐初釀不太明白:“這……好端端的,換馬車做什麼?”
心情似乎是很差,江玄瑾沒有多說,轉頭往旁邊的樹林裡走。
乘虛跟著下車來,到徐初釀身邊拱手道:“君上答應了二少爺,要好生照顧二夫人,這一路都是碎石。少說也有兩裡地。二夫人換到君上那輛車上去,能輕鬆些。”
江玄瑾的馬車是能工巧匠精心造的,自然比尋常的車要舒服許多。
徐初釀有點心虛,本是想拒絕。可念及懷玉那身子,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乘虛鬆了口氣,不知為何,跟著也往那樹林裡去了。
徐初釀掀開車簾,連連朝裡頭的人使眼色:“他們沒注意這邊,快去!”
眾人都很緊張,懷玉幾乎是被他們架下車的,什麼也沒想就躥到了後頭江玄瑾的馬車上。
“等等。”車簾都落下了,她才反應過來。“紫陽君沒注意這邊,咱們為什麼不直接跑啊?”
這地方離驛站也沒多遠了吧?
被她這一提醒,白皚等人悔恨地拍了拍大腿,連忙掀開車簾再看。
紫陽君帶著乘虛,已經轉過頭往馬車這邊走了。
徐初釀還站在車外,見狀連忙把車簾給按下去,然後遙遙朝著江玄瑾屈膝行禮:“多謝君上。”
江玄瑾點頭,面無表情地上了前頭的馬車。乘虛倒是過來,依舊朝她拱手:“還請二夫人先行。”
“好。”
紫陽君的馬車比他們之前坐的那個寬敞了不少,坐墊鬆軟,車軲轆動起來也沒什麼聲音,懷玉坐著,緊繃著的身子終於是鬆了不少。
但是,怎麼總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