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朝臣都緊張起來,誰都清楚封君一旦作亂,對朝廷來說意味著什麼。若是一個封君為亂,尚有緩和的餘地,這麼多人聯手作亂,怕不是要顛覆了北魏江山?
李懷麟也有些慌了,他只是想把皇姐帶回來而已,誰知道怎麼就扯上了紫陽君,還扯出了這麼多人來?
若退,朝廷顏面無存,若不退,那就只能軟硬並施,給這群人一點顏色瞧瞧了。
李懷麟還想用平陵的人,奈何平陵君直接裝死,不再聽他手諭排程。若是別人也就罷了,連平陵君也幫著江玄瑾,李懷麟就是真的生氣了。
“傳朕旨意,平陵君抗旨不遵,有違國法,即刻抓捕歸京都,聽候發落!”
不敢拿江玄瑾開刀,那就只能從李方物這兒殺雞儆猴了,懷麟想的也簡單,畢竟是兄弟,他不可能真的處置李方物,就是想把人抓回來問問,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江玄瑾一封信在他聖旨之前早到平陵,提醒平陵君小心,伴君如伴虎。
李方物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像長林君一般去跟紫陽君討個好,再一聽問罪的聖旨,也不猶豫了,立馬封鎖平陵邊城,與長林君聯絡。
“你在笑什麼?”懷玉站在庭院裡,側頭看了看旁邊的江玄瑾,打了個寒戰,“怎麼突然笑得這麼詭異?”
江玄瑾勾唇,伸手替她攏了攏披風:“只是覺得今日天氣不錯罷了。”
第92章 進步巨大的紫陽君
抬頭看了看天,烏雲濃郁,黑壓壓的一片。
李懷玉:“……”
眯了眯眼,她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扯開她那鬆垮的繫帶,重新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江玄瑾輕笑:“你怎麼會這樣想?”
抓了他的手,懷玉攏眉:“人的直覺很準的,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兩個人。”
任由她抓著他,江玄瑾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再摸了摸她的肚子,點點頭:“是有件事,瞞了你許久。”
“什麼?”李懷玉繃了臉,嚴肅地看著他。
江玄瑾低頭回視。輕聲招供:“早在你第一次跳上我馬車的時候,我就有點心動。”
哦,第一次跳上他馬車的時候……
等會,啥?!
懷玉愕然,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呆愣愣地看著面前這人:“你……”
怎麼會那麼早就心動了?她當時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殺了他啊!
“瞞了你這麼久,實在心有愧疚。”江玄瑾滿臉歉意地道,“給夫人請個罪,任憑夫人處置如何?”
李懷玉傻了,她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個兒本來在懷疑什麼,眼裡腦子裡都只有這張笑得溫和俊朗的臉,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也有愧。”
深深地看她一眼,江玄瑾替她攏了碎髮到耳後,半闔了眼道:“我不怪你。”
如春風拂面,吹過湖水泛起漣漪,李懷玉心頭微酸,又覺得發熱,握緊他的手看了他好一會兒,軟了語氣小聲道:“我給你繡件兒袍子吧。”
“嗯?”
“別的我也做不了什麼了。”撓撓頭,她道,“就最近看初釀一個勁兒地在刺繡打絡子,學了兩手,能給你添件春衣。”
眼裡光芒流動,江玄瑾勾了勾唇,又飛快壓下。
“好。”他溫和地道。
乘虛和御風蹲在假山後頭看著,神色很複雜。
“主子以前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如今怎麼倒是順口得很了?”
御風嘆息搖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夫人一定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被君上給誆住,瞧瞧,這三言兩語的,直接就被君上給糊弄過去了,還要給他繡袍子。
外頭正是兵荒馬亂風起雲湧,這一處倒是好,春風吹過百花盛開啊!
瞧著青絲來扶夫人去喝藥了。乘虛終於抓著空隙,出去拱手稟告:“主子,長林、平陵、南平三位封君有信來。”
江玄瑾回頭,方才還溫柔無比的一張臉,霎時恢復了冷淡:“回信已經放在了書房暗格,直接送出去便是。”
竟不看看人家說的什麼,就已經準備好了回信,乘虛還能說什麼?只能佩服自家主子,深深鞠躬之後領命而去。
鋪墊了那麼久,這三個人總算是有偏幫他的心思,既然肯主動給他寫信,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江玄瑾又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