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
他是真的理解了這個人為什麼要選擇當個壞人,因為壞人真是一點臉也不用要,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不像他,快被自己的承諾給逼死了。
手被她握在手裡,臉被她死死地盯著,江玄瑾緊繃了臉,聲音極輕地喃了一聲。
“嗯?”懷玉挖了挖耳朵,“沒聽清。”
江玄瑾惱:“你故意的!”
“兇人家哦?”懷玉眨巴兩下眼,拉著床帳就擺出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你兇人家!”
額角跳了跳,江玄瑾問:“人家是誰?”
“人家就是人家嘛!”捏著嗓子嬌嗔,懷玉扭了扭腰,衝他拋了個媚眼。
江玄瑾起身,麻利地扭頭就要走。
“哎哎哎,別走呀。”懷玉伸手就拖住他,嬉皮笑臉地道,“我不鬧了。”
他順勢坐回床邊,她欺身上來,捧著他的臉就親上了他的唇。
“身子。”他皺眉,接住她懸空的腰身。
“嗯?”伸著小舌頭輕輕舔他的下唇,懷玉笑。“那你可扶穩我。”
說完,竟鬆了手。
手上的重量陡然增加,江玄瑾悶哼一聲,發現這不要臉的人竟是藉著他的支撐在親他,然而,他還不能放開,一放她就會掉下床去。
“你……”他又氣又笑。
含著他的唇輕輕摩挲。李懷玉坦蕩地道:“我恃寵而驕,有恃無恐!”
還真好意思說?簡直是無法無天!
輕吸一口氣,江玄瑾閉了閉眼,秉承江家常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良好品質,最後得出結論:都是他慣的,他活該!
忍吧,能把她怎麼樣呢?
屋子裡氣氛甚好,好得乘虛和御風都想假裝自己是個香爐。
這兩位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把?啊?這麼大兩個活人杵在這裡,這兩位都有本事談著談著正事就親熱起來了?
柳雲烈的事兒怎麼說?還有嘴說嗎?
乘虛這叫一個氣啊,他覺得自個兒和御風的俸祿是不漲不行了,這活兒都沒法幹了!
御風用眼神問他:退還是留?
廢話,肯定是留啊!乘虛擠眉弄眼地示意:還等著主子下決定,然後把訊息傳出去呢!
御風瞭然地點頭,然後出其不意地,一腳踹在乘虛的臀上。
一個沒站穩,乘虛踉蹌兩步,撞到旁邊的紫檀木圓桌上,震翻了燭臺,“咚”地一聲響!
江玄瑾一震,飛快地掐著懷玉的腰,把她塞回了床上。
然後回頭,眼神涼涼地看向桌邊的人。
“主……主子。”乘虛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屬下!”
看了看他桌上倒下的燭臺,再看看這個離桌子最近的人,江玄瑾皮笑肉不笑。
乘虛滿頭冷汗,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姿態瞪了御風一眼。
人家的好兄弟是為人兩肋插刀,這混賬的刀是專往他肋上插啊!
御風眼觀鼻口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乘虛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前道:“敢問君上,調令如何下?”
勤王之軍已經多達二十萬,若一路追趕皇帝,定是能活捉他,可如此一來,邊境便無人,西梁之兵也會繼續肆虐。但若分兵,那就是腹背受敵,前有西梁之兵,後有柳雲烈,兩邊都拿不準會是什麼結果。
“以長公主之名,下懿旨於邊境,命邊境守兵竭力抗梁。”江玄瑾抽了紙筆來,“再分長林、南平兩方人馬,去支援邊境,其餘之人,平內亂。”
一邊說,一邊在紙上詳細寫好兵力分佈和調遣安排,寫好放進乘虛手裡:“去轉呈長林君便是。”
“是!”乘虛接過信,覺得自己能逃過了一劫,鬆了氣就想跑。
然而。步子剛邁到門口,自家主子的聲音就從後頭追了上來。
“送完信,去把馬廄清掃兩遍。”
乘虛:“……”
該來的始終會來,逃是逃不過的。
慕容棄收到風聲,跑來找江玄瑾和李懷玉。
“人家都知道找鄰國幫忙,你倆怎麼就腦子轉不通呢?”皺眉看了看他們,她道,“我東晉國力雄厚,比那勞什子的西梁可厲害多了,我願意替你倆撐腰,保管把那皇位都掀了。”
江玄瑾淡聲道:“不必。”
李懷玉難得地附和:“的確不必。”
“你們是看不清外頭形勢多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