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阮終於自己站直了,卻還調笑道:“一輩子都抱不夠。”
“哼,”何曉晚輕哼一聲,臉燒得通紅,推著邰阮往淨房的方向過去:“該睡覺了!”
邰阮失笑,自己進了淨房洗漱去了。
過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便走了出來,發現何曉晚已經躺在床上了,先前有些沉重的心情終於轉圜過來,他走過去上了床,何曉晚自己便窩進了他的懷裡,問他:“怎麼今天回的這麼晚?”
“有要緊的案子。”邰阮低聲回道。
“我能不能幫什麼忙啊?”
邰阮想想,還真有件事可以拜託何曉晚:“這次案子有個關鍵的舉報人,乃是一位姓朱的舉子,我怕他有什麼不測,你明日請他到府上來一趟,還有,明日範長老和你狗蛋兒哥也會來府上,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何曉晚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下了。
第二天一早,邰阮便乘著府上的馬車前去上朝,何曉晚則是派了府裡的人去請那朱舉子,約莫近午時,這三人算是到齊了。
邰阮說過今日恐怕還是回來得晚,何曉晚也不等,直接開了飯。不得不說這朱舉子性子倒很謹慎,一句話也不多說,眼睛一直在觀察別人,李袞淡也不大說話,只有範成濟一直嘮嘮叨叨個不停,最後喝得有些多了,直接在飯桌上破口大罵起安福教來。
何曉晚忙著安撫範成濟,沒管別的,李袞淡卻看出來了,範成濟每罵一次安福教,這朱舉子的眼神都要閃爍一下。
他是知道邰阮為什麼要請朱舉子到府上來的——這次朱舉子一紙狀書告上來,不得不說,內容太過詳盡,證據太過明白——說句不好聽的,好像朱舉子本人也參與到了這次作弊來了一樣。因此案子查清楚很容易,然而朱舉子此人,卻也是個奇葩。
更或者說,邰阮也有些懷疑朱舉子本人。
只是他忙於查案,根本抽不出空也找不到理由審問朱舉子,倒不如讓何曉晚出面請他過府上來,再讓李袞淡幫忙探查一番,說不定還能有所得。
一頓飯吃下來,李袞淡直覺這朱舉子果然還藏著什麼秘密。
說不得,就跟安福教有關。
飯後,李袞淡倒是主動與朱舉子攀起了交情,朱舉子顯然也沒料到堂堂右相家的公子似乎對自己青眼相看,顯得十分的驚喜,言談中更顯出了幾分親暱,不一會兒便十分親近了——也就在此時,李袞淡與朱舉子紛紛起身告辭。
李袞淡告辭是知道自己今日與朱舉子有了交情已是成功了一半,朱舉子純粹是跟著李袞淡走的,至於本來還有他用的範長老,不好意思,已經醉得不輕,給提早送回去了。
送走這三人後,何曉晚自己待著也覺得無聊,索性也乘了馬車往城西去。娘還留在京城,小二哥也有許久沒見了,倒是可以回去見見他們。
許是春困的原因,她上馬車不久便睡著了。再睜眼時,卻是被馬車的一陣劇烈的晃動給驚醒的。
她嘟囔一聲:“怎麼了?”就往外看去,誰知一陣破空之音傳來,一把發亮的匕首直往她身上刺來!
什麼情況?
何曉晚懵逼地一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匕首,才終於有些懂了現在的情況,有人要殺她!
她飛身出了馬車,眼前是一條小巷,並沒有什麼行人,只有一個已經嚇破膽的車伕和三五個黑衣人。這幾個黑衣人一見她出來,當下便舉劍向她刺去,何曉晚是沒在怕的,她長這麼大就打架最在行,這幾個黑衣人武功不錯,不過還是傷不了她。
可幾個回合下來她卻覺得不對了。一是這些黑衣人動作老練狠辣,招招都是致命的,也不懼自己受傷,她卻學的不是殺人的武功,自然受了掣肘。二則是她對招之時不知為何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小腹處更傳來幾絲痛處,莫不是這些人對她使了毒?
何曉晚心中一凜,登時不再戀戰,抽身便要逃跑。
黑衣人見了自然是要追的。
幾人這樣你逃我追著又過了十來招,何曉晚身上也掛了彩,胳膊被劃了一劍,所幸衣服穿得厚,傷得倒不重,只是她體力越來越撐不住,終於拼力往前一躍,砸進了巷道外一輛正在緩緩行駛的馬車裡。
黑衣人還想再追,卻見此處已近了繁華街市,再加上何曉晚砸進去的那輛馬車簷角處上刻的標識,他們最後還是憤憤瞪了何曉晚一眼,終於退去了。
……
那馬車上卻是喧鬧得很,何曉晚失去意識前隱隱約約聽見一個女聲的尖叫,又有人模模糊糊說了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