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位三皇子在冷宮裡過的“悽慘生活”,她們更是唏噓不已,也暗暗提醒自己,千萬別得罪貴人,把自己淪落到這種悽慘的境地裡去。
“好痛!”
劉凌的腦袋被梳頭宮女的動作扯得往後猛地一仰,頓時眼淚都要下來了。
“奴婢該……”
梳頭宮女正準備跪下求饒,猛然醒悟過來這不是幫後宮娘娘們在整裝,立刻慶幸地拍了拍胸口,有些尷尬地說道:
“殿下頭髮少,要梳辮子就必須紮緊,負責會散開來。”
“太疼了!太疼了!”
劉凌淚流滿面,這腦袋上頂這個沖天辮什麼情況啊?
像以前一樣垂著頭髮不行嗎?
太好笑了吧!
“兩位姑姑,不如披著吧……”宋娘子看見這梳頭娘子這麼梳也是心疼,上來喏喏地說:“殿下頭髮少,平時都披著的。”
梳頭的娘子還要再說,整裝的娘子卻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要把殿下弄哭了,我內衫就白給他穿了,非但如此,臉也白洗,羊脂白抹!”
梳頭娘子遂不再多言,隨便給他梳順了以後,束手在一旁等著打理外衫。
沒過一會兒,劉凌被打扮的像是送子觀音面前的金童一般站在了那裡,只是這送子金童小臉發黃(張太妃用藥染的),長得又瘦弱,縮著脖子站在那裡還有一股懦弱憋縮的可憐蛋氣息,半點沒辦法讓人覺得討喜。
乍看之後,倒覺得他像是偷穿了皇子衣衫的小宦官,渾身都是不自在。
‘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啊!’
兩個宮女心中嘆息,都已經覺得自己“盡力”了,要不是三皇子長得還算俊秀,那黃皮穿一身紅更是顯得村氣。
宋娘子早被劉凌提醒過,所以沒說什麼,王寧雖然有些奇怪三皇子今日太過膽小,但想到是要去前面,又沒個熟悉人跟著,只要是個孩子都不免害怕,奇怪的念頭想想就甩出了腦後。
倒是劉賴子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來,將劉凌一把抱起。
“殿下,我們走,別耽誤了時辰!”
他等這一天也不知道等多久了。
其他皇子身邊的宦官每年都能去宮宴見見世面,偏他倒黴,攤上這麼個詭異的宮廷,得不到重用就算了,每天還擔心著老死冷宮裡。
現在好,辦好貴妃的差事,無論三皇子怎麼樣,都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三殿下,記得奴婢說的話!”
王寧對正被抱出殿外的劉凌喊著。
被抱向門外小轎的劉凌眼中情緒複雜,看著宋娘子和王寧或期待或擔憂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就回過了頭去。
時隔一年後,被包裹在華麗衣衫下忐忑不安的劉凌,終於在搖搖晃晃中又踏出了西宮的大門。
一頂小轎,兩個素未謀面的力士,一位靠不住的近身宦官——這就是劉凌今日能倚仗的所有人、物。
‘沒問題的,我可是天命所歸之人!’
劉凌按住項中的金麒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第21章 真髒?假髒?
舉辦宮宴的麟德殿裡,往來宮人不絕,外間聲音喧鬧,皇子們所在的薰風閣裡卻是氣氛古怪。
“二弟……病可好些了?”
掙扎了許久,大皇子劉恆才對靠在對面羅漢床上的二皇子開口搭話。
可惜二皇子劉祁一門心思裝睡,理都沒理他一下。
這位在皇觀裡“養病”的二皇子,一進閣脫了衣行完禮就閉眼假寐,加上眼下深深的黑眼圈,確實沒人能怪罪他怠慢了兄長。
道觀裡全是清修的道人,許多修道前都是劉氏犯事的宗親。二皇子身為劉未之子,被丟到一群被劉未處置不得不出家修道的仇家堆裡,不可能過的很好。
而氣氛尷尬是正常的,原本方淑妃事事依從皇后,連兒子都對大皇子馬首是瞻,可袁貴妃一發難,這位皇后卻依舊深鎖宮中,甩手不理,連勸都不勸,任由方淑妃涼透了心。
二皇子被送出宮時甚至還中著毒。
好在方淑妃的祖父掌著吏部,門生故吏眾多,二皇子沒出宮前就設法得了訊息請了名醫進觀,要換成沒親沒故沒門路的三皇子,恐怕就和之前那麼多無故夭折的皇子一般,“早夭”在觀裡了。
方淑妃從此對宮中一切都心灰意冷,自己和皇后加一起都鬥不過袁愛娘,也只能唯願兒子平安,學著王皇后閉門不出,每天吃齋唸佛。
而對大皇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