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和素華混入宮中派出隊伍的過程非常順利,畢竟他和素華在明面上和暗地裡都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流程,手持昭慶宮宮牌的他們如今就是昭慶宮裡兩個有些身份地位,又不是地位頂高的宮人,又都易了容,不上不下最是不扎眼。
這些宮人中還混入了不少隨時待命的少司命,用以確保劉凌的安全。
不僅僅是他們,其他的宮人和侍衛一到禮賓院後,胡夏使者都很客氣的接納了他們,畢竟是宮中派來給自家公主撐場子的,姿態當然要做足。
只是當宮中的總管說明昭慶宮派出的宮人是要貼身伺候流風公主的時候,那位叫安歸的同行露出了猶豫地表情,試探著說道:“我們公主不習慣陌生人伺候,而且我們從胡夏出發時,也已經帶了貼身伺候的閹人,能否……”
那總管是得到陛下的旨意一定要將這些宮人送到公主的身邊的,面色嚴肅地搖了搖頭:“我國和貴國風俗習慣完全不同,那玄元觀裡除了我國的薛太妃以外,還有不少皇親宗族在其中清修,陛下的意思是,帶著宮裡的宮人,也好隨時提點,以免衝撞了那些真人。”
這理由給的倒是無法反駁,安歸嘆了口氣,登上胡夏出使用的那輛華麗馬車,大概和車裡的公主說了些什麼,出來時領了幾位身材瘦長的胡夏武士,向著昭慶宮的宦官總管歉意道:
“流風公主感激宮中幾位太妃的好意,願意接受他們的‘照顧’。只是出於安全考慮,公主希望這幾位侍衛可以檢查一下近身伺候的宮人們,以免攜帶兵刃和不該出現的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站在我代國的國土上,還擔心我們要對你們行不軌之事不成?如果有這樣的念頭,我們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那總管被氣笑了,一指整整一隊金甲衛。
“這可是保護陛下的衛隊!”
“確實現在也是在保護你啊。”
姚霽閒閒的在一邊吐槽。
劉凌皺了皺眉頭。
“這公主戒備心好重,也不知道遇見過什麼。”
即便那總管這樣說了,安歸還是一定要求先搜身才能讓他們靠近流風公主,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以後,整個隊伍裡的人都已經有些躁動了,昭慶宮的宦官總管才不情不願地指出七八個有品級的宦官和宮人來,讓他們去接受胡夏武士的“檢查”。
劉凌當場臉色就是一變,給了素華一個眼色。
“怎麼能讓男人搜我們的身!”
素華意會地叫了起來,花容失色道:“這於理不合!”
她這一喊,幾個混入隊伍的少司命也跟著附和。
安歸似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微微一笑道:“我們流風公主身邊的武士,俱是身心無垢之人,這些人原本都是成名已久的武士,為了近身伺候公主,皆自願淨身,並不是男人。這位昭慶宮的大人可以驗明身份。”
聽到安歸的話,昭慶宮的總管大吃一驚,張大了嘴巴看著面前的幾位武士。
但凡從小淨身的男人,很少能長得高大魁梧,體質也遠比尋常人弱,就連神出鬼沒的大司命們,也是長於速度和技巧,而非力量。
可面前這幾個胡夏武士,卻一個個都是身材結實,孔武有力的武士,看起來並不像是安歸那樣陰柔的閹人,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是後來去勢的!
什麼人會因為想要接近一個女人,而把自己變成不男不女的人?
在場的宮人們都覺得自己的價值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時間,各式各樣的表情都向著那幾個胡夏武士掃了過去。
那幾個胡夏武士大概已經習慣這樣那樣的打量目光,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任由代國的宦官總管將他們摸過一遍後,見了鬼一般地對著素華她們點頭。
“是……是……是真的。”
劉凌和素華臉色都有些不對,但因為他們都易了容,所以表情有些僵硬,外人也看不出差錯。
那幾個胡夏武士開始了“搜身”,對於女人,他們並沒有很猥瑣的亂摸,只是微微一碰就離開,但他們和宮中那些柔弱陰沉的宦官實在相差太多,所以女官和宮女們被搜查過後,有的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有的則是滿臉紅意,羞得抬不起頭來。
到了素華時,她幾乎是全身緊繃著接受了一個胡夏武士的搜身,要靠全力抑制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出手打死他的衝動。
武人和武人之間都有所感應,所以那胡夏武士自然而然地抬起頭,用生澀的中原話開口:“會武?”
素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