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不必妄自菲薄。”映月說道,“映月想來,被人追殺之時,任誰也是睡不好的。如今凡哥權利日重,所需決斷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重要,更加要小心謹慎,不可有一絲錯亂,所以凡哥也要好好休息。皇派你來此地徹查開關稅收,卻讓你早來了一個月,不正是變著法給凡哥休息的機會嗎。”
張凡看著映月那如畫般的身影在自己身旁專心地位自己研磨,心中不由得生出幾許感慨,開口說道:“月兒,你我一起時間雖不長久,卻也經歷了許多事情,甚至出生入死也曾有過。只是自從五毒教的事情發生過,這些日子我確實感到了你有一些與往日不同的樣子。告訴我,如今的月兒究竟在想些什麼?”
映月聽了張凡這一番話,身子不由得一震,正在研磨的手也停下了動作。硯臺中尚未變為墨汁的清水與漆黑的墨溶在一起,彷彿顯示出映月內心的迷茫和慌亂。
“凡哥,映月……”映月喃喃地說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張凡見到她這番模樣,輕柔地將她拉進自己懷中,溫柔地撫慰著她,絲毫不帶一絲情慾。
“不要說話。”張凡的下頜輕抵在映月的香肩之,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知道月兒心中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因為你姐姐……”
“凡哥,不要再說了。”映月突然大聲地阻止了張凡繼續說下去,聲音之中已經帶了梗咽。
張凡不用再看也知道她必定已經雙目溼潤,他沒有再說她姐姐的事情,而是說道:“月兒,你知道嗎!在我的心目中,有個名叫映月的姑娘。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而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她的那份玩世不恭、那份頑皮。不管她遇到什麼,不論是身陷險境還是險些喪命的時候,她都能夠微笑著面對,這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可是現在的她,臉雖然依舊帶著微笑,我卻能看出來,她內心之中的掙扎和無助,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那份神采了。”
映月聽著張凡的話,雖然沒有再出聲,身體也不再顫抖,可是張凡卻感到自己保住她肩膀的手臂,漸漸有水珠滴落,透過並不厚的衣料滲進去,感到了一片溼潤。張凡並沒有用手帕,而是親手為映月拭去淚珠,口中說道:“不要哭,在我心目中的月兒永遠都不會哭泣,她永遠是微笑著的。答應我,以後不管如何,都要微笑著,我不想再看到那張泛著淚光的面孔,那讓我很……難受。”
映月慌張著摸去淚水,這才回過頭來。張凡依然能看到她那張美麗俏臉的淚痕,而更多的則是那種煥發自內心的微笑。
“你想通了?”張凡問道。
月點了點頭,說道,“映月這幾日想了很多,雖然心中不甘承認,卻也是知道。姐姐遭了一輩子罪,卻都是為了我。如今姐姐依然仙去,映月卻是要好好地活下去。若是映月現在就去見姐姐,怕是姐姐也不會開心的。”
張凡這才知道他是完全想通了,心裡也不由得開心起來,說道:“這才是我的月兒。”
二人溫存了一會,映月突然想起張凡還有信要寫,趕忙起身繼續研磨,口中還問:“凡哥,究竟是什麼事情如此焦急,非要此時寫信件?映月看凡哥已經睏倦的很,和不休息過後再行……”
“此事十分急切,已經不容等待了。”說道此事,張凡也是皺起了眉頭,“月兒不必擔心,我自由分寸。此番只是寫信去往京中詢問老師一些事情,耗費不了多少精力的。”張凡雖然嘴說的輕鬆,但是心裡卻哪有這般平靜。
映月也能看得出他心中十分煩惱,只是她對此事也無能為力,只得專心為張凡研磨,不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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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高拱之心
京城裡,朝廷的工作如今倒是顯得有條不紊。北方之事的平定讓隆慶是龍顏大悅,高興之餘又是多寵幸了幾個妃子。只不過隆慶如今的身體是每況愈下,越來越離不開對藥物的依賴了。而且,每次隆慶心滿意足之時,總會想起張凡為他帶回來的千斤藥材,這若是讓張凡知道了,估計會有些哭笑不得。
下面的臣子早就知道隆慶的驕奢淫逸,只是如今天下平定,頗為風調雨順,北方又暫時沒有了煩惱之事。若是之前還有徐階隆慶勸阻這種奢華之風,只是大家都看得到徐階的下場,如今哪裡還有人敢管。內閣之中,張居正甚至隆慶這種性格的來源,自然不會過問;李春芳卻是老好人一個,這位狀元出身的內閣大學士做官的信念只有一條,那就是誰都不得罪;高拱現在巴不得隆慶沉迷後宮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