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朱翊鈞到現在,重新臨朝已經快有五天的時間了,張居正卻是並沒有提起這件事情。朱翊鈞頭三天的時候還以為是張居正一時之間忘記了,等到第四天張居正還沒有說這件事情,朱翊鈞也就明白過來,張居正並不是忘記了,之所以不說,恐怕就是現在有什麼事情了吧。而且是比較忙的事情,畢竟還有個能夠替代他的高儀,卻也是沒有說這件事情。
如今的張居正,的的確確是很忙。
那天上早朝,在午門還沒有開啟,官員們還在外各自聚在一起議論的時候。張凡那天並沒有帶很多人,即便是知道如今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但是在張凡的強烈要求之下,他並沒有讓很多人都跟著他來,只讓梁超一人陪著他過來了。
對於這一點,梁超似乎有些不太滿意,畢竟這以往大都是王猛的活。如今王猛去負責監視的活了,而梁超只能過來幫忙了。但是他對於不該他當值的日子,放著家中的嬌妻,卻是要天不亮就爬起床來,確實有些不太滿意。但是張凡在旁邊,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只有兩個人,的確是不怎麼顯眼。張凡雖然身著一品大員的緋色官服,若是換了平常,在場的這麼多官員,哪怕是看到了同一級的人,也是要對張凡打個招呼的。但是今天卻是沒有,卻也不是說這些人對於張凡是避之不見,而是因為他們在談論著什麼,精神太過集中,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張凡已經到了。
這場面,讓張凡有些好奇了。倒也不是說他以往沒有見到過這種場面,只不過每一次如此,都是因為有什麼人要走了。上一次,這些人會如此,還是因為高拱離開了的緣故。
突然,張凡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只不顧,還沒一會,他又是將那種緊張感給放下了,他覺得那有些不可能。畢竟,對於那件事情,張凡也是非常之關注的,所以還特意派了人去盯梢,只要一有訊息就第一時間彙報給他。如今,他還什麼訊息都沒有收到呢。而錦衣衛都沒能立刻收到的訊息,這些個大臣又怎麼會提前知道呢。
所以,張凡覺得,自己的擔心,倒是有些多餘了,事情應該不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的。
只不過,事不從人願,時間的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的。正當張凡為自己的猜測還慶幸不已的時候,他前面兩個人正聚在一起說話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原本,張凡見兩人在說著話,自然是不想要打擾,就想這樣子繞道離開。但是兩人所說的一個名字,讓張凡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其中的一個人,用一副帶著吃驚的模樣的表情,看著另外的一個人說道,“葛大人他……”
聽到“葛大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張凡就停下了腳步,聽著他們的話。雖然是聽著,但是他的心中,別提有多震驚了。怎麼會呢!明明還沒有收到訊息呢,怎麼就來了呢?雖然葛守禮已經很明確地跟他說過了,但是他總覺得,應該還沒有那麼快就來,畢竟那算起來,才不過幾天前的事情罷了。但是現在……
“你還別不信。”另外一個人說道,“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自然不會有假。而且,這種事情,可是萬萬不能胡說的,我也不敢啊。”
“兩位大人。”張凡再也無法沉默了,走到了那兩人的身後,開口說道,“我剛才路過,卻是聽見兩人提起葛大人,不知道葛大人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兩人聽到就在自己的背後有聲音傳過來,當真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來,卻是看到是張凡,兩人又變了個模樣,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了。
“太傅大人。”一開始那人對張凡說道,“我也是聽王大人剛才無意間提起,說是葛大人府上在收拾東西,這才是問起來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很明顯,這個人再將事情往另外一個人的身上推。
如今,經過幾個人的錦衣衛黑牢半日遊之後,張凡在朝中的名聲可謂是再一次拔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了。原來人們只是攝於他的身份地位而已,但是卻並沒有將他那份錦衣衛都督的威壓放在心中。可是現如今,經過那幾個人的親眼所見,再加上到朝中的到處敘說,現如今,這些人看到張凡的面孔,彷彿就能夠看得到那錦衣衛的黑牢之中,那些個受盡折磨,慘不忍睹,但是卻又無法痛快死去的人的模樣。總之,如今這些人,見了張凡就是渾身一顫,如果能夠避之不見那就最好不過了,如果不能,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現在,站在張凡面前的這兩個人,見到跟他們說話的居然是張凡,都是被嚇了一跳。而且,兩人可以看得見,張凡的面上雖然還算是平靜,但是眼神之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