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首當其衝的錢大人,更加是沒朱翊鈞的這一句話給弄懵了,一副渾渾噩噩的狀態,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倒也是不怪他會如此,畢竟本來是一件如此確信無疑的事情,如今到了他的面前,卻是變得這麼讓人不敢相信。
而不只是他一個人,他只不過是因為跟朱翊鈞面對面的原因。朱翊鈞的那一番話,雖然並不是只是說給他一個人聽得,而且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並沒有只是盯著他一個人,而是環顧四周,看起來像是在跟在場的所有官員們得話語。可是很顯然,誰叫他現如今就站在大殿的最中央的呢,那番話很明顯就是對他所說的。就算不是,最起碼他也是首當其衝的那個被指名了的……
“陛下……”如今,這位錢大人看著朱翊鈞,最終呢喃著,卻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些什麼了,滿臉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麼了?”而朱翊鈞這個時候的表現,要多淡然就有多淡然,他甚至就連眼皮都沒有挑一下,而是看著朝堂的頂上,彷彿那邊鋪著銀子一般,開口說道,“難不成朕還能說的不對嗎?你們自己說說,就你們自己,又有哪一個是當真奉公守法,按照朝廷所規定的條例來辦事,就連一點點私心私慾也都從來沒有過,甚至連一兩不該拿的銀子都沒有拿過的?以前的朝代,朕就不說了,就是大明朝以往的人,也不必再議……朕今天就敢說,全大明的官吏,如今恐怕也就是隻有應天巡撫海瑞一人,敢這麼說,而且朕也相信。但是說你們,尤其是這些個能每天早上都站到這個地方上早朝的人,朕也敢說,沒有一個人沒犯過事。
“這麼一說的話,你們還有誰敢站出來搭腔。若是沒有的話,那就是說朕方才之所言完全正確,這種拗口的事情也就不必再言語了。若是說有人能站出來反駁朕的話,朕也不會生氣,但是凡事都是需要講證據的。如果說有人這麼說了,那就需要拿出來證據才行。不過你們若是拿不出來的話,朕也不會責怪你們,也斷然是不會說你們是空口無憑說大話的……朕,會幫著你們找證據。”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翊鈞停了下來,環顧了一番四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而在場的很多人,一時之間也是沒有弄明白,朱翊鈞這麼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講證據是沒有錯,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會在上朝的時候,都整理一份自己的無罪證明卷宗,揣在袖子裡,等到要用的時候隨時拿出來呢。
至於朱翊鈞說幫著他們去找證據,其實裡面所包含的道理也是非常簡單的。這個道理,對於在場的這些個個都是有大智慧在身的大臣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猜測的事情,只不過這些人都是被朱翊鈞剛才的那一番言論給弄得懵了,一時之間根本就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朱翊鈞就已經將答案給公佈於眾了。
“怎麼,你們還想不明白不成?”又是一番帶著嘲諷意味的話,朱翊鈞面上的表情也是變得更加地輕蔑了,“想來諸位愛卿定然都是因為整日只知道操持國家大事,卻是已經忘記了如何玩心眼了吧。嗯,看來定然是這麼回事了,要不然不可能連這麼淺顯的問題都想不明白的吧。”
本來,朱翊鈞的話就已經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覺得不對勁了……如今他再這麼一說,覺得不對勁的人就更多了,而且這種不對勁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深了。只不過,如今是朱翊鈞這麼一個皇帝這麼說話,就算是再怎麼不對勁了,下面所站著的這些個大臣們也得仔仔細細、老老實實地聽著,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的。
“恩,諸位愛卿,公忠體國,勤奮勉勵,朕心甚慰啊”朱翊鈞見沒有人說話,也稍稍顯得放肆了一些,繼續開口說話了,“既然諸位愛卿是多有繁忙,那麼朕也就不強求了,給你們提個醒,告訴你們朕是如何來幫你手'機們找證據的。當朝太傅張凡,那是朕的老師,教授朕的時日雖然還不算長久,不過朕也從他那裡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不過今天,朕可不是要跟你們體太傅的功績的。太傅奉先皇之命,執掌錦衣衛,到了如今,乾的是有聲有色,想來諸位也都是知道的。那麼,錦衣衛是做什麼的,相信也就不用朕來告訴你們了吧,這種事情,你們比朕要熟悉的多了。太傅”
“微臣在。”聽到朱翊鈞喚自己,張凡可是沒有被他剛才的那股子氣場給震住,立刻就走了出來,拜叩說道。
“既然太傅在此,朕也就幫著諸位愛卿問一問好了。”朱翊鈞如今是打定了注意要演出戲了,即便是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的結局,但是朱翊鈞還是要上演一遍,彷彿就是為了過過癮一般,“太傅,若是說朕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