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鈞為難的模樣,趕忙開口說道,“其實,微臣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與陛下往日所受的教誨並無不合。”
張凡這麼一說,朱翊鈞更是聽不懂了。明明兩種根本就是背道而馳的理論,張凡卻告訴他並無不合,這讓他如何能夠明白。
“聖人教誨固然重要,也是陛下往後為君的根本。”張凡解釋道,“但是光靠聖人教誨,卻是不足以治理天下的。想來剛才張大人對太后所說的話,還有呈上的奏摺都已經告訴陛下,如今朝廷當真的局勢如何了。試問陛下,聖人教誨要寬厚仁和,即便是對待奸佞之臣也要仁慈。但是陛下覺得,倘若是對待他們仁慈,他們就會悔改嗎?”
面對張凡的問題,這麼一個淺顯的問題,朱翊鈞卻是思量了很久,才搖了搖頭。
“正是如此。”張凡見他搖頭了,說道,“甚至於,倘若對他們仁慈,他們不但不會悔改,反而會更甚。因此朝廷才需要用非常的手段,來讓他們明白倘若繼續貪贓枉法的話,會有雷霆之怒降臨其頭上。聖人教人仁慈,卻沒有說面對這種人卻也要心慈手軟。
“雖然說如今這麼做的話,太過不合了。但是這種手段雖然讓人覺得不妥,卻是能夠讓這些貪官汙吏停下,讓百官們得意警惕,如此才能好好地為官,為國為民做些實事。
“如此手段雖然看似不妥,而實際上卻是為了朝廷、為了百姓、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張凡這麼說,實際上很多事情他還說的並不完全。但是如今,他也只能這麼跟朱翊鈞說了,畢竟很多事情不是一時半會之間能夠解釋清楚的。剩下的,只有在以後的日子裡,在對朱翊鈞循循善誘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吏治之法
如今可不是討論什麼仁義或者為君之道的時候,畢竟現在,既然張居正提出了這個提議,那就應該把心思放在這上面,趕緊想出解決的辦法。(看小說到網)好在張居正也已經有了辦法了,不過眾人可沒有功夫去給朱翊鈞解釋這些人生哲理。
就如同剛才,張凡對他所說的那番話一般。說的只是一些大道理,並沒有嘻嘻對朱翊鈞解釋。不過即便是這些大道理,在朱翊鈞看起來都是有些無法讓他想通的,畢竟在他看來,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明白為何這兩個能夠共存下來。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去給他細細解釋,李太后也沒有讓他繼續在追問的意思。就從現如今的狀況來看,張凡對他解釋這麼多也就已經夠了。重點不是要朱翊鈞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就弄明白這一切,重點是要讓朱翊鈞知道,有著這種觀點的存在,那就足夠了。
顯然,現在的朱翊鈞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裡面有著太多的疑問需要人來幫助他解答。當然,現在自然不是時候。但是等過了這會,顯然這個“重任”還是要落在張凡的肩上。雖然張凡對此也是稍稍有些頭疼,但是也僅僅是稍稍而已。張凡相信自己能夠說得通朱翊鈞,不論是從朱翊鈞和他之間的關係,對他的信任來說,亦或是從朱翊鈞個人的因素來說,張凡都覺得自己說通朱翊鈞,讓他能夠接受這一切,不要在將來在這方面遇到什麼麻煩,張凡覺得自己能成功。
“可是……”顯然,朱翊鈞不這麼認為,他也不知道幾人心中到底是什麼打算。畢竟如今正有著一個巨大的疑問,一個能夠顛覆他心中這麼多年所堅信的東西的疑問存在,他自然是想要馬上就弄明白。
“皇兒。”李太后開口打斷了朱翊鈞的問話,“現在張卿家正要說話,皇兒若是心中有什麼疑問,就暫且放在心裡,稍後自然會有人為皇兒解答。”
“是,兒臣明白。”聽到自己母親已經這麼說了,朱翊鈞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不過他面上露出來的那副模樣,顯然不是心甘情願的。但是畢竟自己的母后發話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看了看張居正,李太后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回太后。”張居正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微臣這段日子思量,覺得整頓朝廷吏治乃是當務之急。其中又以其四為主。”
“哦?又有哪其四?”李太后問道。
“尊主權、課吏職、行賞罰、一號令。”張居正說道,“這四項是必要之舉,絕對不可動搖。”
“張卿家所言不虛。”李太后聽他這麼一說,面上反倒是疑惑了起來,“只不過……所說以前沒有人如同張卿家這般說出來,但是朝廷裡不是一直在說這麼個嗎?”
“這點微臣自然是明白。”張居正繼續開口說道,“無論歷朝歷代,這四項從來無人敢說不遵。但是想來太后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