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貴重之物,那張凡倒是想得明白的。即便是他從來不收這些東西,給他送的人也變得很少了,但是總是會有人嘗試的。
可是,送酒這種事情,張凡卻是還沒有見過。也不是沒有見過,以往有人送東西的時候,當中也會帶有幾罈美酒,但是像這樣單獨送過來的一罈子酒的事情,張凡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更何況,這罈子酒,雖然擦得乾乾淨淨的,但是這罈子一看就很是陳舊。雖然說,陳舊的罈子當中才能裝得美酒,但是若是送禮的話,這也顯得有些失禮了。
總之,張凡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這罈子酒,咱家以前是聽說過,卻是從來都沒有喝過。”馮寶看了看張凡的面孔,卻是不去解釋,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叫做黃桂稠酒,咱家是從小就聽過,卻是一直都沒有喝過啊。”
“公公說什麼?”張凡聽到馮寶說出“黃桂稠酒”這麼幾個字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這東西,張凡實在是太熟悉了。
說起來這稠酒,就是米酒了。實際上實在是唐代的燒酒、蒸酒出現之前,咱們的老祖宗一直都在喝這種米酒。到了明代的時候,雖然燒酒和蒸酒已經是大為流行了,但是米酒卻也並不缺少。
只不過,說起來這稠酒,那就不得不提到陝西了。可以說,陝西的稠酒,當真是一絕。
而馮寶一說這是稠酒,張凡立刻就想到了。這一罈子,絕對是自己的母親所釀的。
說起來,在張凡以前並沒有少喝。小的時候,張凡的父親還在世,趙氏每年都會釀上一兩壇。因為稠酒放時間長了,會沉澱發酵,所以新鮮的時候才是最好喝的,因為師自家喝,再加上張凡的父親並不是那種好酒之徒,所以每年釀的並不多。而由於稠酒相比較起來,更加貼近於飲料了,所以小的時候,張凡的父親喝上一碗,也總是會讓張凡嚐嚐。這還總是讓趙氏罵上幾句。
而這些記憶,也都存在於張凡的腦海中。不過,即便是現在的張凡來到這個時代之後,他也喝過幾次。自然,也都是趙氏所釀造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張凡,一直要忙於讀書,所以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張凡入朝為官之後,全家搬到了京城,趙氏就沒有再釀過了。並不是因為別的,只不過京城裡一直沒有合適的糯米。要知道,在陝西,家家戶戶都有釀造稠酒的一套獨家秘方,而其中,作為主體原料的糯米,絕對是其中味道的關鍵所在了。
張凡指著放在他面前的一罈子酒,斷斷續續地對馮寶說道:“這……這難不成……”
“看來張大人已經是知道了。”馮寶見張凡的這副模樣,心中怎麼會不明白呢,微笑著說道,“這便是令堂讓咱家帶來的了。這是令堂親手釀製的,聽聞令堂為了釀出來張大人喝的慣的味道,還專門是花了不少心思,弄來了陝西的米。釀製的途中,硬是不讓府中的人幫忙,全都是令堂一手做出來的。原本,令堂是想要等到張大人回去之後再拿出來的。不過這一次聽到咱家要來四川,所以就讓咱家順道帶過來了。”
“……”聽著馮寶的話,張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這麼呆呆地站著,過了好一會,這才是轉過頭來看著馮寶,說道:“家母有沒有說什麼?”
“這是自然。”馮寶點了點頭,說道,“令堂讓咱家轉告張大人,說是家中一切都好,讓你莫要太過掛念,先把眼下的正事辦了,等到回京之後,家人團員,共聚天倫才是好事。對了,咱家沒敢說如今四川這邊又有戰亂了,就是怕令堂擔心。再說了,如今這邊的事情,京城雖然知道了,卻也只是朝廷裡的人,下面還沒人知道。朝廷也是覺得,先解決了再說也不遲,以免亂本a}起來。所以令堂現在還不知道。”
“多謝公公了。”張凡看著馮寶,很是真誠地說道。他的確是要感謝馮寶了,上一次在江南,還有上上次在漠北遇到的那些事情,趙氏兩次聽聞都是驚嚇無比。而現在張凡人在四川這裡,卻又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若是讓趙氏知道了,恐怕就是明擺著告訴她,張凡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危險的,想來趙氏還是會擔心的要死。
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就什麼都不說的好。等到母子見面了,就算是到時候趙氏知道了這件事情,責怪張凡也不跟她說一聲,但是畢竟那個時候,張凡已經是安全了。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張凡當真是對馮寶感激不盡了。
“對了,剛才公公說,還沒喝過稠酒?”張凡突然說道,“既然如此,如今正是好時候,就請公公陪我同飲。”說完,也是不等馮寶說話,張凡就叫來丫鬟,吩咐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