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力。戰甲通體漆黑,肩上的黑綢披風被迎面勁風吹的飄揚起來,手提長柄戰斧,腰挎戰刀,意氣風發的夏侯傑威風凜凜,他看到了寨前渾身鮮血,狼狽不堪的夏侯雲,雖然一看就知道夏侯雲剛吃了敗仗,但看到自己的兄弟還活著,夏侯傑十分的開心,在這無盡的血戰之中,能活下來,便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夏侯傑的官職比夏侯雲還要低,至今不過是個陷陣都尉,比夏侯雲還要差上兩級,但他一直執掌著曹仁將軍的五千親衛騎,位卑權重。此刻他作為曹將軍的前鋒軍領一千精銳騎兵支援西寨,追擊敵軍,在他的身後,便是曹仁將軍親率的四千大軍。時間緊急,干係重大,夏侯傑不敢懈怠,來不及與寨前的堂弟打聲招呼,夏侯傑便帶著鐵騎一頭衝進寨中。驚天的喊殺之聲穿透了那股戰馬賓士的躁聲,清晰的傳入他們耳中,此刻西寨之中早已血流成河。原本四散亂竄奔走逃命的曹兵聽到寨前傳來巨大聲響便齊齊轉過頭去,待他們看清楚飛奔而來是前軍最精銳的黑甲精騎之時,頓時放聲歡呼,為援軍的到來而歡呼,為他們自己能夠活下來而歡呼。而此刻,剛剛一刀砍飛一個曹兵頭顱的劉從也轉過了頭去,疾風撲面而來,殺氣沖天,待劉從看清楚瘋狂衝過來的曹兵鐵騎之時,全身如遭雷電擊,大腦失去了反應。更多的劉備軍士卒看到了身後追來的曹軍騎兵,士卒沉默下來,戰馬雖然還在飛奔,但是已經是強弩之末,轉戰四方,狂奔一晚,歷經血戰的戰馬和士卒早已疲憊不堪,他們的速度對付曹兵步卒已經足夠,但是與敵騎比起來,根本不堪一擊。此刻他們已經將要衝破寨中敵軍的戰陣,在千軍萬馬之中殺開了一條血路,用無數戰馬、袍澤的生命換來了突圍逃生的希望,但是隨後掩殺而來的曹兵騎兵徹底將他們打入了黑暗的深淵,任何的美夢都在敵騎出現的一剎那間破滅。敵騎的速度比他們快,裝備比他們精良,充沛的體力更是他們這些連番血戰計程車卒所沒法比擬,面對這樣的敵人,處處都要比他們強的敵人,除了被動挨打之外,他們沒有任何辦法。絕境之中的劉備軍士卒雖然有一種絕望的感覺但軍心還沒有亂,儘管他們知道此刻的形勢九死一生,沒有了逃生的希望,但是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經驗讓他們學會了永不放棄的精神,他們奮力的抽打著戰馬,死命的往前面衝去,他們渴望著有奇蹟的發生。劉從臉色嚴峻,大腦中竭力思索著各種突圍的可能,一個個計策在腦海中形成,隨即便被他自己所否認,分散突圍?敵軍也同樣能夠分散追擊。轉身應敵?僅剩的二三百人,根本抵不住敵軍的衝擊,一時之間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也渴望奇蹟,渴望著能帶領身旁的兄弟殺出去。西寨的曹兵此刻與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原本的失敗者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歡呼,興奮的西寨曹兵奮力的擂響著戰鼓,陣陣激昂的鼓氣讓剛剛還驚恐著四散逃命的曹兵興奮不已,看著剛剛還勇猛無比的敵軍此刻除了逃命,連頭都不敢回一下,他們心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意,他們只等著這些騎兵兄弟用敵人的屍體來幫他們洗刷身上的恥辱。只有步兵校尉陳亮眼光復雜,沉聲不語,看著那些黑盔黑甲,勇猛無比的騎兵,他心中羨慕的同時也充滿著期待,更讓他感受到的便是一種深深的恥辱,自己軍隊的潰敗卻必須依靠將軍的親衛騎來解圍,陳亮感覺這是對自己指揮能力的諷刺,看著那些裝備糧草,氣勢洶洶的騎兵,陳亮內心震顫不已,他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訓練出一支這樣的精兵為大漢、為丞相大人征戰天下。兩軍在沉沉的戰鼓聲中越靠越近,前面劉備軍士卒座下戰馬後繼乏力,越跑越慢,但馬上的騎卒還在奮力抽打,還在幻想著突圍。相隔一百五十步。衝在最前端的夏侯傑向一側的掌旗手揮了揮手。旗手會意,立即舉起三角令旗,前後揮舞。幾十面戰旗幾乎在這同時揮動起來,戰馬奔騰的聲音太大,這時的戰鼓之聲也很容易被淹沒,馬上騎卒直接就透過旗語來指揮作戰。看著頭頂戰旗揮舞,所有的騎卒幾乎同時間卡住手中的兵器,扯下戰馬身側懸掛的強弓,彎弓上箭,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做好騎射的準備。這些常年縱橫於北方做戰的騎卒馬上的功夫精純無比,超高的單兵騎戰武藝、極佳的配合比前面那些只知道驅馬衝鋒借馬力衝砍的劉備軍士卒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至於這種對戰馬掌控要求極高的騎射,更是非數十年苦練而不可成。夏侯傑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前面的敵軍身上,估測著兩軍的距離,夏侯傑摒住呼吸,手中一緊,拉滿強弓,箭尖斜向天空,猛的射了出去。就如同約好一般,一千支利箭形成一片密集的雨雲從背後襲向前面奮力逃竄的劉備軍騎卒。正在苦思對策的劉從聽到了利箭破空的聲音,劉從一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心如死灰,他沒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