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麻子兇名盛著,怒目圓睜之下,士卒紛紛高喝:“不準動手,是友軍!”
嗬,這簡單有效的辦法還真有效果,追出去二三十步計程車卒當場便停下了腳步,茫然的回頭。
魏延憤憤的罵了一句:“真他孃的比老子還要猛啊!”隨即返身去找陳大斧,一邊走一邊心虛的回頭朝遠處的林子裡看看了看,看到陳大斧才反應過來,這下子麻煩大了,好像大公子沒有下令出擊,城裡選撤出來的明顯是西涼人,自己怎麼一下子沒想到呢?這腦子咋就這麼糊塗了?
陳大斧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裡,看著兵容甚壯的荊州兵一陣心悸,還好不是東川人,否則自己可就這麼交待在這了,可魏麻子什麼時候跑這來了?魏麻子來了,劉封不知道來了沒?他們到這裡有什麼企圖?陳大斧心中各種念頭閃過,一陣莫名。
城裡的西涼兵還在往外撤離,有的丟了兵械扶著受傷的袍澤,有的渾身欲血罵罵咧咧的尤自不甘心,但他們出城之後,看著黑呼呼的陌生面孔不由很是不解,直到他們看著都尉大人遠在前方與人商量著什麼,才放下心來,慌而不亂的撤向關外的空地處集結。
劉封已經一臉鐵青的趕了過來,長槍已經在手上,虎步龍行,大步流星,皮甲緊裹的身軀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豪氣,讓人不由側目,而身側的阿多吉神情嚴肅,嘴角卻是藏著一絲笑意,兩手撫著雙叉,阿多吉的眼神不懷好意的在魏延身上游走,一副幸災樂鍋的表情,看的魏延渾身發毛。
劉封瞪了魏延一眼,轉頭看向陳大斧,他認識這個都尉,當年在西涼的時候,這個傢伙還是一個軍司馬,那柄大斧子在戰場上渾然不顧的狠辣殺法曾給劉封留下深刻的印象,沒想到兩人再見之時,已是這種尷尬情形,一個要走,一個要進,但不算寬闊的城門讓他們有點無奈。
“先前我曾親自趕來奉勸令明兄小心注意楊松這人,沒想到令明兄一意孤行不聽勸告,前幾日聽到令明兄毅然返回關中的訊息,我便馬不停蹄帶著人過來,天幸還算及時。”劉封不等陳大斧開口也是先自解釋起來。
陳大斧一副五大三粗的樣子,心絲卻很細膩,這裡距離陰平百來裡的路程,而且全是山路,崎嶇難行,一來一回恐怕沒有五天時間不行,龐將軍走了不過三天而已,這麼多人,一兩天就能趕到這?插上翅膀飛啊?
但他不敢將這話說出來,再見到劉封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劉封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與西涼兵同宿同食,與馬岱嘻笑逗樂的劉封,少了以前的嘻笑隨和,多了一分殺氣,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前只有在對陣殺伐之時才能感受到其間的凌厲,現在顧目四盼之時,已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這種感覺陳大斧有些熟悉,好像在面對馬超將軍時便是這種感覺。
陳大斧躬身說道:“屬下代龐將軍謝過大人。”
劉封微微的頷首點頭,緊接著問道:“裡面情況如何?”
陳大斧的神情忽然激動了起來,“三公子帶著中軍在阻敵,我等正準備撤往武都郡。”
劉封吃了一驚,“季玉在陽平關?”
“在,龐將軍本準備讓三公子帶著主母、少主去武都,但三公子執意不從,認為陽平關乃我軍咽喉,陽平若失,漢中隨即落入他人之手,三公子親率大軍駐守關上,沒想到楊任狡詐無比,買通了幾個叛徒開了關門殺了上來。劉封心中暗懍,這下糟了,馬鐵在這裡,事情可就要麻煩多了,這下怎麼辦?是不是藉口在這裡等著,等他戰死之後再進去收拾殘局?
劉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惱怒之際,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惡毒了?馬鐵也算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盡然為了一個陽平關想讓他去死?
陳大斧不知道劉封的想法,但荊州軍出現在此地,顯然就是為了陽平關而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只是跪地懇求說道:“求將軍救三公子一命!”
魏延立在那裡不敢正視劉封,只是偷偷的看著他那張冷肅的臉。知道自己這下真給大公子惹禍了。
劉封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拉起陳大斧,臉上沒有笑容,但一番話,卻讓陳大斧從頭暖到了腳:“孟起是我大哥,季玉自然也是我兄弟,兄弟有難,我豈能坐視?讓他們讓道,我這就進關!”
………………
第一百八十四章
陳大斧得到劉封的肯定回答,知道陽平關的東川兵已不足為懼,黑暗之中他看不清楚劉封帶了多少人前來,但這個時候人多人少已不是問題,他們西涼兵還有近三千人,還有著強悍的戰力,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