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見狀勉強一笑,撫了撫鬢邊道,“哦,若說阿四姑娘,本宮倒是見到了的。只是阿四姑娘坐得比較偏,正巧又是個角落,恐怕沒幾個人注意到吧。”
話落,適才不吭聲的幾個丫鬟才附和道,“娘娘說的是,奴婢們也看到了,一時竟沒想起來。”
阿四見此又好氣又好笑,正要鬆口氣,卻聽有人突然道,“娘娘如此一說,奴婢倒想起來了。”
眾人循聲去看,見說話的不是別人,卻是太子妃身邊近侍靜怡。
靜怡乃是有品階的女官,見狀也不慌亂,反而朝著太子和太子行了一禮,才緩緩道,“奴婢突然想起來,潘二小姐離開之後不久,阿四姑娘的確也離開了一會兒,只是去了哪裡。。。。。。”
她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許夫人聽後差點又要哭叫起來,忍了又忍才嗚咽道,“寧兒一走,你也跟著走。寧兒明明是跑來了你住的地方,結果你回去了,她卻不見了人影,你,你倒是說說看你去了哪裡?!”
此時別說那群丫鬟小廝,連金四娘等也齊齊看向阿四。
阿四臉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咬唇道,“人有三急,不可以?”
“當然可以,有誰可以給你作證?”許夫人咄咄逼人,阿四隻覺得胸口都要炸了,氣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此時,有人輕聲一笑。
那笑,猶如溫玉落入冰水,清朗柔和,令聞者隨之一震,皆是情不自禁地循聲去瞧。
只見月光下,星輝中,那位狐裘披身的男子俊逸非凡。只是一個淺笑,竟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風流,而他卻猶似不知,只是滿眼流光地看著阿四。
許夫人也看得呆了一呆,轉瞬醒過來後紅著臉道,“這位。。。。。。公子,不知是哪位?”
蘇幕遮行了一禮,客氣道,“在下山間野人,姓蘇名幕遮,見過夫人。”
“蘇幕遮?”許夫人聞言大驚,道,“魯南蘇公子,蘇幕遮?”
“蘇某一介白身,陋名不足掛齒。”
“蘇公子謙虛了,”許夫人一臉仰慕地行了一禮,又看了看一邊的太子和太子妃,才道,“卻不知,蘇公子適才為何而笑?”
“是蘇某無狀了,夫人恕罪。只是,當下這情況,我們是不是應該儘快找到潘二小姐才是?”
許夫人點點頭,回道,“的確如此,但若是這女人不說,我們又如何找到寧兒呢?”
蘇幕遮又是一笑,道,“蘇某說句直白點的,潘二小姐身負武藝,尋常人想要將她拘起來,怕也不太容易。而阿四姑娘,上午她們二人才鬥過一場。”說到此處,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才道,“蘇某那時便在當場,她們二人打了個平分秋色。所以,別說將潘二小姐藏起來,便是將她制住,光憑阿四姑娘一人也是不太可能的。”
“這。。。。。。”
許夫人一想的確言之有理,猶疑道,“既然如此,不知蘇公子可否幫我們找到寧兒,寧兒她。。。。。。”說著,眼眶一紅,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軒轅徹見狀嘆了口氣,朝蘇幕遮笑道,“素聞蘇公子謀略第一,不知可否出手相助,解了孤這燃眉之急。”
蘇幕遮卻瞧了眼氣呼呼的阿四,暗暗搖了搖頭,拱手道,“能為太子殿下效勞,蘇某的榮幸。”
軒轅徹聞言喜形於色。
許夫人更是拉著太子妃,偷偷抹乾了眼淚,道,“不知蘇公子,可有什麼辦法?”
“辦法卻是沒有的,”蘇幕遮淡淡一笑,道,“不過,凡事都有蛛絲馬跡可循,找到了藤去摸瓜,便方便很多。”
話落,他轉身指了指那丫鬟桂香,道,“你剛才說,潘二小姐本是要回去整理妝容,最後卻先去了戲臺後臺?”
桂香早已止了眼淚,恭敬道,“回公子的話,的確如此。”
蘇幕遮眸光一轉,道,“得了殿下與娘娘的賞,不是應該儘快回去換洗,怎就先去了後臺?”
金四娘聽到此處,再次道,“潘二小姐將臺上用過的兵器放回了原處,然後就離開了。”
“不不不,”蘇幕遮擰眉搖頭,低聲道,“肯定不僅僅是放兵器。”
這次,連太子妃也忍不住道,“那,蘇公子以為寧兒還要去後臺做什麼?”
蘇幕遮看了眼好奇不已的眾人,緩緩道,“這個嘛,蘇某得先去後臺看看方能知曉。”
於是,夜半之時,一眾人都毫無睡意,各懷心思地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