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到髮飾,甚至連頭髮絲兒他都不肯放過。
與之沉靜相反的,是他身後那一票哭天搶地的女人。
許夫人昏死過去又哭醒過來,襯著一群淚流不止的小丫鬟,哭喊聲可謂是撕心裂肺,異常心酸。就連一旁的太子妃莊瑤,也似禁不住悲痛,淚眼朦朧地軟倒在太子懷裡。
於是,太子軒轅徹一面溫柔軟語,一面忙著調遣人手安排案件事宜。
正在此時,小丫鬟桂香似發瘋一般地撲到了阿四腳下!
“你好狠的心,我家小姐只是與你爭吵幾句,你竟然!你竟然。。。。。。”
此言一出,四周眾人神色各異,但都在一瞬間將目光落在了阿四的臉上。
阿四掃了眼四周眾人,又看著趴在自己腳邊,狠命拽著自己衣角的小丫鬟,冷冷一笑,道,“你這丫鬟才好狠毒的心思,你家小姐莫名慘死,你不仔細回憶她今日所作所為,也不好生準備後事,倒跑來咬我?”
話音才落,許夫人啞著嗓子叫道,“哪裡來的賤婢,誰准許你喝斥別家的奴才?寧兒原本好端端的,怎就突然與你打架,為何下了戲臺就匆匆跑到你暫住的地方來,你又如何解釋半路離席?最重要的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一直並未見過寧兒,身上卻沾了寧兒臉上的油彩!”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咬牙切齒道,“賤人,本夫人勸你從實招來,否則,有的是法子讓你知道什麼是代價!”
太子妃此時已然抹著眼淚走到了許夫人身側,軟聲道,“許夫人節哀,寧兒在太子行宮出了事,太子與本宮必當還她一個公道。”
說完,她轉眸朝軒轅徹遞了個眼色。軒轅徹見到後先是用餘光掃了眼阿四,略一遲疑後,悲憤沉痛道,“寧兒聰慧可愛,竟不知哪個狠心的賊子,將她。。。。。。許夫人放心,孤定會給你,給潘尚書一個交代!”
阿四瞧著這些人一唱一和,言語之中便定人生死,一股怒火從胸口一路燒到了眼眶。她緊了緊單薄的披風,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你們來勢洶洶,我阿四便是百口也莫辯!來來來,倒是讓我開開眼界,看這天子腳下太子行宮,是不是也有人敢草菅人命!”
話完,她脖子一梗,迎風而立,滿眼皆是煞氣!
軒轅徹見此眉頭緊皺,太子妃莊瑤更是痛徹心扉地叱喝,“阿四你怎可如此忘恩負義?若非殿下收留,你。。。。。。”
許夫人聽到此處理智盡失,絲毫不顧儀態禮儀,尖叫著就衝殺了過去。丫鬟侍從見狀那還了得,紛紛激奮而起,將阿四緊緊圍在當中。眼看著就要打將起來,太子妃莊瑤卻好似驚訝過度,死死抓住正準備去救場的太子,呆在當場不肯動彈。
群起而攻之!
蘇幕遮回過頭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什麼!
我的女人,怎能被別人欺負了去?
這還了得!
蘇幕遮來不及多想,甚至連手都忘記擦一擦,甩開兩條長腿,蹭蹭蹭幾步便攔在了阿四身前。他臉色鐵青,氣喘吁吁道,“各位這是做什麼,欺負一個孤女,想要屈打成招不成?”
許夫人絲毫不退讓,扭曲著一張臉怒道,“蘇公子的意思,難道是要放過一個殺人兇手?!”
蘇幕遮充耳不聞,他一把將阿四藏到自己背後。阿四的手,細嫩,嬌小,卻冰涼透骨。蘇幕遮心疼地抓緊再抓緊,高聲道,“此案尚有多處疑點,許夫人如此心急處置阿四,莫不是自己心虛嗎?”
他也不待對方應答,只回身看向上首的太子軒轅徹,橫眉冷目道,“殿下,適才您說過,要讓蘇某來斷此案,不知還算不算數?”
軒轅徹眼光掠過兩人交握的手,一字一頓道,“孤,說話,算數。”
“謝殿下!”蘇幕遮躬身作禮,又將神色複雜的阿四拉到一邊。
他微微彎下腰,輕輕靠在阿四的耳邊,嘴角掛笑,卻只柔聲說了兩個字。
他說,“莫怕。”
狂風黑夜,遍地寒霜,阿四伸手往耳畔一摸,摸了一手的潮溼柔軟,溫暖曖昧。僅僅兩個字而已,她卻覺心頭咚咚直跳,連鼻子都有些酸了起來。她努力抬頭挺胸,目送那愈漸偉岸的背影走向人群。
而由於太子殿下發話,人群也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們神色各有不同,卻都緊緊盯著那俊逸男子的一舉一動。
蘇幕遮看了眼天邊漸漸淡去的黑色,回身朝那許夫人遙遙一禮,嘆道,“長夜將盡,如同霸王別姬那一夜啊。蘇某也是極度喜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