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什麼時辰了?”在樹蔭下呼吸了好一會的新鮮空氣,李淵突然張口問道。
伺候在李淵身邊的李英格看了看樹影,馬上道:“陛下,已是辰時三刻了,要不奴婢先推您進去坐會?”
李英格也怕李淵在外面著個什麼的,畢竟以李淵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若是真出個意外的話。指不定就駕崩了。
等到那時候,他們這些隨身伺候的奴婢們,還不全都被暴怒的李元霸給撕吧了?
“不必!”李淵搖搖頭,道:“都多長時間沒有出屋子了。難得朕今日精神頭十足,趁著德兒他們都不在,還不讓朕好好在外面轉轉?”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淵一指寬闊的宮苑,道:“來。推朕出去轉轉!”
“諾!”
李英格只不過是一個宦官,他可不敢忤逆李淵,只能老老實實地推起了輪椅。
而與此同時,在通向李淵所住的宮寢興慶殿的甬道中,一隊為數在十人左右的神武衛兵卒護送著一架馬車,正匆匆前行。
馬車中,坐著李元霸父子和李建成父女倆。
“元霸,父皇就一直住在大安宮中嗎?”李建成撩起了一點車簾,透過車窗看了個明白。
李元霸正逗弄著懷中的李初一,聽到李建成的話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道:
“大哥,父皇自從讓位給皇兄之後,開始幾年的時候還是住在太極宮的。只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在貞觀三年四月份的時候,突然從太極宮中遷往了大安宮中,之後就一直生活到現在了!”
“世民還真是有心機啊!”李建成搖搖頭,道:“父皇這些年裡有沒有受過什麼委屈?”
李元霸晃了晃腦袋,道:“沒有!這宮裡頭有專門伺候父皇的宦官、侍女、廚娘那些皇妃們也全都搬到了大安宮中,皇兄對父皇那兒是有求必應。當然了,只有一點皇兄沒有答應。那就是隨便出入大安宮。”
“這是軟禁!”
李建成咬了咬牙,在李思唐輕輕握住李建成的大手之後,他才放鬆道:“算了,只要父皇自己活得輕鬆就好了!”
李元霸摸了摸自家兒子的小腦袋瓜。沒有說話。
馬車就在沉寂中疾前行。
過了大概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馬車停在了興慶殿之外的廊前。
百十名負責守衛這裡的黑甲禁衛,手中持著寒光閃閃的長矛,擋在了李元霸他們身前。
可巧了,這百十名黑甲禁衛全都是最新招錄過來的,今日才剛剛接下了守衛興慶殿的命令。所以並不認識李元霸的馬車以及趙三炮他們這些神武衛的兵將們。
走在最前面的是趙三炮,眼瞅著那百名黑甲禁衛竟然敢向他動刀子,頓時怒了,大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王爺的輦架你們也敢攔?”
“爾等可知道這裡是何地?”被趙三炮給罵了一頓,百十人中似乎是領頭的那個傢伙站了出來,頗為硬氣地說道:“我看瞎了狗眼的是你!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你們能夠擅闖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大手猛然一揮,道:“來人啊,把他們全都給本將抓起來!”
“是!”
那些黑甲兵士們應了一聲,提著長槍就要對趙三炮他們動手。
嘿,這幫子愣頭青,還真敢動手啊!
一眾神武衛的兵士們這個氣啊,也用不著趙三炮下命令,攏共十名神武衛的兵士們,身形如電地衝進了對面的黑甲禁衛中。
這一下子可是樂子大了!
就像是狼入羊群一樣,這幫剛剛招錄的禁衛小傢伙們,哪裡是趙三炮他們這些以一當十的神武衛兵士的對手,一頓‘嘁嚓咔嚓、乒乒乓乓’的響聲過去,這幫黑甲禁衛們就全都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哀聲慘叫了起來。
躺在地上的這些傢伙們也不敢相信,他們可是負責皇宮安全的禁衛,代表的是皇帝的臉面。
竟然真得有人膽敢在皇宮之中動手打他們,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何事如此吵鬧?”李元霸從馬車中鑽出了腦袋,看著外面躺滿地的黑甲禁衛,不由得微微一怔,對趙三炮說道:“三炮,你們在搞什麼?”
趙三炮拍了拍手掌,道:“這些傢伙攔了王爺的馬車,而且還出言不遜,想要將咱們全都給抓了。末將氣不過,就叫兄弟們好好教訓了一下他們!”
“嗯?”李元霸聞言眉頭聳起,扭頭看了看地上的那般傢伙,現全都是些生面孔,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