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我並不盡全知,或許有什麼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他根本就沒有活到回京城。而且,沒有阿妱,他總會有別的女人吧。”
戰死沙場,別的女人。
蘭貴妃說的不過是怨憤之語,但聽在朱成禎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深思。
鄭愈自去北疆,升遷之快引人側目,承熙十二年,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竟然已以軍功升至燕州衛都指揮使司從三品的指揮同知。他升得快,自然就會觸動別人的利益,他的身份也很快被人扒了出來。當今聖上元后長姐的獨子。皇帝對元后是什麼感情幾乎是滿朝皆知的,當年夏家是以通敵叛國之罪被滿門抄斬的,但皇帝登基之後硬是頂著滿朝文武的反對,堅持追封了她為元后,而元后身死,夏家已無後人,和元后關係最近的也就是這個鄭愈了。
甘家和他母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起初,他們以為皇帝提拔他是因著元后的移情,但很快又察覺到了,怕是鄭愈正是是皇帝培養出來對付他們甘家的刀,他又是那樣的身世,本就是和甘家有血仇的,又有著他母后難以言說的嫉恨,千絲萬縷的,不說私仇,就光這身份就已經讓他母后和甘家難以容他了。
承熙十三年,鄭愈在雲州衛衛指揮使崔鴻暢的家中遭刺殺,崔鴻暢以及崔鴻暢的長女崔大姑娘崔靜婉皆因此而身受重傷,崔靜婉一直鍾情於鄭愈,為滿足她臨終之前的願望,鄭愈便在崔鴻暢的請求下娶了她,說娶,其實當晚就死了,認不認也都是鄭愈一句話的事。
朱成禎看著蘭貴妃,面無表情,慢慢道:“你能讓孤相信你所言為實,想來,也不難讓蘭姑娘相信你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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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妱聽到冬枝來報說是蘭貴妃來探望她之時正在逗著兒子麒哥兒。
麒哥兒是鄭愈給兒子起的小名。因為兒子是早產,蘭妱鄉下有種說法就是取個小名容易養活,便想著應該叫個什麼虎哥兒,豹哥兒什麼的,鄭愈就皺了皺眉,覺得虎啊豹啊什麼的也太尋常了些,北疆那些將士隨便去兩家就能找出叫這名字的孩子,周原家老大好像就是叫虎哥兒,所以便不同意,自己給他取了個麒字。蘭妱心裡好笑,不過就是個小名,她還沒給他取個小狼小狗的呢,不過她也就是心裡想想,真要這麼叫她自己也是不肯的。
她聽說蘭貴妃過來,就皺了皺眉。
秋雙道:“夫人,若是您不想見她的話,奴婢可以跟她說夫人正睡著,將她打發了去。”
蘭妱搖頭,道:“打發的了今日,打發不了明日,總是要見的,且看看她又想怎麼樣吧。”若是以前便也罷了,還能避得開,可現在鄭愈是這樣的身份,蘭貴妃是皇帝的寵妃,將來怕是要打的交道還不少。
她是不喜惹事的性子,可該處理的,她也從來不會逃避。
秋雙應下去外面迎了蘭貴妃,蘭妱便將麒哥兒交給了乳孃讓她帶了下去,反正,想來蘭貴妃過來也不真是為了看孩子的。
蘭貴妃進到房間,蘭妱靠在床上,微福身道:“娘娘,臣婦現在身子不便,不能給您行禮,還請娘娘見諒。”
蘭貴妃看著床上的蘭妱。
一般女子最不能以外貌去評判之時便是剛剛生產之後,那時是有母性的光環籠罩,氣質溫柔滿足,看著讓人舒服,但卻絕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美,可此刻的蘭妱除了氣質越發的溫柔靜謐雍容之外,美貌竟也沒受半點影響,或許是稍圓潤了些,但原本她就偏瘦,現在才卻是剛剛好,眉眼純淨,肌膚如玉,看得人心裡只會生恨,老天為何會如此偏愛她!
蘭貴妃心中愈發的嫉恨。
她走上前坐到了床前,勉強笑了一下,道:“阿妱,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說這些虛禮做什麼?你好好養著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說著就看了一眼一旁伺候著的秋雙和夏綠,柔聲道,“阿妱,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能不能命她們都先退下?”
蘭妱皺眉,略帶了些疑惑的看蘭貴妃。
蘭貴妃便伸出了自己保養極佳的纖長玉手,展開手掌,手心正正躺著一粒紅繩串著的佛珠。
她想談便談吧,蘭妱也並不怕她,便喚了秋雙和夏綠帶了蘭貴妃的宮女一起去門後候著。
幾人剛退到門外,卻不想就見到遠遠走過來的鄭愈,她們忙躬身行禮,鄭愈卻是擺了擺手,繞過去往另一側的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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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蘭妱靠在床上看著那顆珠子沒有出聲,事到如今,她還真不知道蘭貴妃還想就著這東西做什麼文章。
蘭貴妃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