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妾身的心裡只有大人。
她都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可從來都沒有這般想過。
她打住了,鄭愈也沒有再等她說話。
那日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此時她柔順的靠在他懷中,聞著她身上清淡卻讓人暈眩的馨香,想到那日讓人蝕骨銷魂的滋味,鄭愈哪裡還能再忍得住。
他終於伸手將她略略托起,然後低下頭去吻她的唇,強勢的撬開。
蘭妱本就在心情恍惚迷亂之中,他這樣吻過來,只讓人的骨頭都酥麻了,以往,她對他的親吻和愛撫更多的是恐慌,可從來也不是這般酥醉的感受。
而且此時,她當然也不會拒絕他。
甚至不再是最初那種帶著害怕的柔順,而是伸手主動攀住了他,回應起他來。
她第一次這般主動,鄭愈越發的難以自控,但他想到那晚,卻也不敢太過,壓著她壓抑地吻著,帶著些小心翼翼,因著這般強行控制,身體格外的緊繃,肌肉一條一條的,汗水已經都滴了下來。
蘭妱察覺到,身子迎上去,抱著他低聲在他肩頭道:“大人,那日,妾身,其實也是喜歡的,只是大人時間太長了。”
聲音越說越低,說完話,她的臉已經像火燒一般。
他抱著她身子的手驀然勒緊,眼睛卻是驟然亮了起來,又像是蓄集了滿滿的風暴,讓蘭妱簡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害羞地把頭縮回了他的胸前。
他聲音暗啞道:“喜歡?喜歡什麼?是這樣嗎?還是,喜歡我?”
“啊。”蘭妱嬌吟出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一晚,兩人極盡纏綿,到後來,甚至比上次那晚還要激烈些,只是那晚是鄭愈單方的欲…求,此次蘭妱心境不同,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竟然也不再覺得那般辛苦了,也或許是,另一種極致的痛苦。
***
五日後,鄭愈離開京城赴西北,蘭妱便在家中設了佛堂,開始閉門禮佛,道是要為鄭愈和大周西北的將士每日抄寫經文,虔心祈福。
京中勳貴世家不少人都對鄭愈獨寵的這位側室夫人或是好奇,或是羨慕,或還有嫉恨,但還真沒多少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便有人打著或安慰,或交好,或試探的目的上門拜訪,或者送了帖子邀請她去自家作客,卻是全部都吃了閉門羹,或者被拒絕。
就是太傅府蘭家,原本以為自己家有什麼不同,蘭老夫人命蘭大夫人下了帖子給蘭妱,也被許嬤嬤出面拒絕了,這令太傅府覺得大失了面子,很有些不滿。
蘭老夫人入宮之時就和蘭貴妃嘀咕了幾句。
蘭貴妃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嬤嬤林嬤嬤去鄭府召蘭妱入宮說話,結果許嬤嬤領了林嬤嬤去佛堂,蘭妱對林嬤嬤道:“禮佛當心誠,原本貴妃娘娘召見,臣婦不敢不從。”
“但前日是老夫人,昨日是泰遠侯府,今日是貴妃娘娘,那麼明日便可能是大長公主,再明日是太子妃娘娘,再再明日甚至可能是皇后娘娘。嬤嬤,您又覺得我有什麼資格,可以拒絕得了哪一個?”
“夫君上了戰場,我只是想靜下心來為他,為所有上戰場的將士虔心祈福,略盡些心意,實在無心來往於各色宴請,強顏歡笑。還請嬤嬤您跟貴妃娘娘說上一聲,就說是臣婦無禮,此時實在無心應召,若是貴妃娘娘怪罪,那便怪罪好了,任何懲罰,臣婦也都願意受著。”
林嬤嬤回去稟告之後,蘭貴妃的臉“刷”一下就黑了下來。
以前蘭妱在她面前可都是膽小怯懦,她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說上一句話都能讓她戰戰兢兢好些天,那樣的蘭妱一直讓她有一種隱秘的優越感,也讓她很安心。
可現在,她到底是仗著什麼,竟敢打自己的臉?
蘭貴妃氣得胸脯起伏,只是她這廂還沒惱怒完,緊接著又被扇了一記耳光。
這晚皇帝過來了她宮中。自從西北起了戰事,皇帝已經久未到她宮中,她興沖沖地打扮好了迎接他,卻不曾想皇帝今日過來並不是來“寵信”她,而是一見到她,就黑著臉就劈頭蓋臉地給了她一番警告。
承熙帝看著她冷冷道:“愛妃,蘭氏既是你的孃家族人,你便應當更加體恤她,理解她現在為自己夫婿擔憂的心情,並考慮她的立場,尊重她的決定,不該仗著自己的身份說召喚就召喚。再說,論身份,在這京中,你可也不是最大的。再者,她作為鄭將軍一側室夫人,都能一片誠心,閉門抄經唸佛,你身為當朝貴妃,卻既不能以身作則,又不能效仿,實在令朕愧對鄭將軍,愧對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