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烏紗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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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妱也是在七日後,也就是正月十一這一晚上才得知鄭愈要領兵去西北的訊息。
因著那一次的事件,兩人這些日子表面上還算“恩愛”,但其實關係頗有些貌合神離。
雖然鄭愈道歉了,但蘭妱仍是難以釋懷,對鄭愈表面尊敬,實際客氣疏離。
而鄭愈,因著西北戰事,根本就忙得沒日沒夜,也沒有花太多心思哄她,或者說兩人相處的時間都少之又少,甚至三皇子一事,蘭妱欲談,都被他打斷了,只道,不過是一痴心妄想的登徒子,他自會替她處理。
不過忙到再晚,他這些日子也都是日日過來蘭妱處歇息,可也真的只是“歇息”,他心中內疚,察覺到蘭妱對他身體的牴觸,便再未曾主動招惹蘭妱,蘭妱自然更不會去理會他,所以這些日子兩人便這樣日日同床不同被的“恩愛”著。
這一日原本也沒什麼不同。
只是這晚鄭愈回來的稍早些,不過那時蘭妱也已經就寢,她現在,是完全不會再等他回來才就寢的了。
鄭愈沐浴完坐到床上,看到她已“睡著”,便如同往日一般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又傾下身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他看到她睫毛顫了顫,就知道她還尚未真正入睡。
此時他沒有像往常那般撤身睡下,而是看了她一會兒,才聲音有些低沉道:“阿妱,五日後我會帶兵去西北,可能沒有那麼快回來,短則一年半載,長則數載。你在京中,大長公主,南平侯府,泰遠侯府,皇后和東宮。。。。。。怕是會有不少人打你的主意,我會給你安排足夠的侍衛和暗衛護你周全,但你還是得萬事小心。”
蘭妱猛地睜開眼睛,瞪著他,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西北的戰事她是知道的,西刺和西夏的聯軍連破大週三州,屠城涼州三日,屠殺六萬手無寸鐵的城民,她也是知道的。
她瞪著他,片刻之後眼淚就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不是已經是內閣次輔了嗎?那不是文官嗎?為什麼還要去領兵打戰?
而且就是五日後,這麼急。
她嘴巴動了動,可是一時之間梗住,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鄭愈說完剛剛的話,看到她聽完自己的話一瞬間震驚又無措的表情,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