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因著這些時日的折磨,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森森的恐懼,他知道,他說將他一片一片的凌遲至死,說的並不是恐嚇之言,他真的會那麼做。
“為什麼?”甘守恆道。
他如此行徑,說出這般之語,哪裡是什麼為公為國,那樣子分明就是對他,對皇后,對他們甘家都恨之入骨。
“為什麼?”鄭愈好像他說了一個多麼可笑又幼稚的問題,道,“當年你們捏造偽證,汙衊夏家,令得夏家滿門被滅,可有問過自己為什麼?”
夏家,原來是為了夏家。
甘守恆的手緊緊捏著被褥,恨極卻突然笑了出來,道:“鄭愈,你這般做皇帝的爪牙,是因為你覺得是我們甘家害了你的外祖家夏家,從而也間接的害死了你母親,讓你也深受其害嗎?你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位置,難道還不明白,當年夏家之事,先帝,承熙帝,他們心裡都是一清二楚,或者說,根本就是先帝一手而為。彼時大周內亂,他們需要我甘家出兵相助,但當時大週四處亂起,我們甘家明明已經有稱霸問鼎的實力,是先帝巧舌如簧,用承熙帝和我妹妹的婚事做交換,讓我們助。。。。。。”
“你都要死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鄭愈打斷他,道,“當時你們甘家不過幾萬兵力,想要稱什麼霸?也虧得你說得出口。甘守恆,我不過就是這麼提一提,你跟我狡辯那些有什麼用?我說要凌遲你,並不是因為那些陳年舊事,而是為了涼州城被你害死的六萬城民和一萬西北軍士。”
原本他還沒打算這麼快就清算甘家,涼州之變卻讓他一刻也不願再等。
他看著他,語氣愈發的森冷,道,“能做出那等事,你就該預到了今日。涼州城的一條人命剮上你一刀,也不知你身上能不能剮到七萬刀。還是要我讓人在你身上塗上香蜜,請上七萬只的噬骨蟻,讓你就這麼嚐嚐噬骨齧心,百日不亡的滋味?”
“鄭愈!”甘守恆的臉白得如同紙片一樣,額上的冷汗汩汩而下,盯著鄭愈的目光如同盯著一隻惡鬼。
他知道,他真的會這麼做,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終於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