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他不是個東西,一直拖著不願跟曼兒成親。
範晉川這會兒也有些懵了,還是鳳笙上前去看了看榻上曼兒的情況,又讓人去請了大夫。
曼兒沒死,但是差一點就死了。
大夫開了藥後就走了,讓大家好好開解曼兒,還說若是人有尋思之心,再好的大夫都沒用。
曼兒醒了後,就躺在床上流眼淚。
鮑氏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就是哭。就在鳳笙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卻出聲叫住了鳳笙。
她的異常之舉,惹來了鮑氏的懷疑,這下鮑氏本來打算去休息的,也不走了。最後硬是逼著曼兒說出了原因,鮑氏才知道鳳笙是個女人。
剩下的不用再問,鮑氏知道曼兒為什麼想不開。
她罕見的憤怒,哪怕範晉川一直拖著不成親,要把曼兒當妹妹嫁出去,她也沒這麼憤怒過。她和曼兒多年相依為命,幾乎是將對方當兒媳婦也當女兒看,她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火,這股火因為鳳笙是範晉川的師爺,範晉川一直很倚重她,所以她一直不好發出來。
如今竟然告訴她,方師爺是個女的,簡直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了。
新仇舊恨加一起,鮑氏罵了鳳笙,罵得十分難聽。哪怕範晉川從中阻攔,甚至發怒,她也沒停下。
這間房頓時像個有著惡鬼的漩渦,鳳笙只能倉皇而逃。
*
鳳笙回去後,睡了一覺。
這一覺從黃昏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知春知秋也沒敢叫她,她們也聽說了曼兒懸樑的事,雖然對其中具體並不清楚,但她們還沒忘鳳笙和範晉川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情愫。
雖然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但曼兒這一鬧,等於絕了兩人之間的可能。
也許別人不清楚,但鳳笙身邊的人知道她是什麼性格。
之後果然鳳笙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在後宅的時候少,出去忙居多。誰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知春和知秋也不敢問。而範晉川自那日後,也沒再來找過鳳笙,似乎那日什麼也沒有發生。
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一更的梆子響了,鳳笙才滿身酒氣回來。
不過她沒有喝醉,好像是去應酬辦了什麼事。
她剛走進住的院子,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一個人。
“方賢弟。”是範晉川。
他眼中充滿了血絲,臉上帶著青茬,形容憔悴。
鳳笙身體僵了一下,問:“有事?”
“下個月十八,我和曼兒辦婚禮,希望你到時候能來喝杯喜酒。”
“好,到時我一定來。”
第70章
鳳笙轉身欲走; 範晉川叫住她:“方賢弟。”
“還有事?”
他苦澀地笑了笑; 搖頭:“我替我娘向你道個歉; 她那日不該口不擇言罵你。”
“沒事,伯母是長輩,她也是誤會了什麼; 才會如此。”鳳笙不在意地笑著說。
“這就是你不接受我的原因?”
是的,那日鳳笙並沒有接受範晉川; 只可惜話只說了一半; 就被曼兒的懸樑給打斷了。
“算是吧; 但也不全是,我現在無心男女情愛,範兄應該是知道的。而且——”她轉頭看向他,微笑:“不管我接受不接受; 範兄已經有了結果不是嗎?祝你和曼兒姑娘,舉案齊眉; 早生貴子。”
這些話一下子擊垮了範晉川; 他連苦笑都撐不住了; 肩膀垮了下來。
半晌,才道:“對不起,打攪你了。”
鳳笙點點頭; 匆匆進了屋。
範晉川看著她消失的地方良久; 才慢慢轉過身。
鳳笙進去後; 對知秋說:“明天看見禹叔; 讓他在外面找個房子; 咱們儘快搬走。”
知春問:“少爺,怎麼突然想到要搬走,這兒住的不是挺好?”
“少爺說搬就搬,你哪兒那麼多為什麼。”知秋一面說,一面將知春拉走。
鳳笙聽著兩個丫頭在外面小聲說話,疲憊地揉著額頭,靠進椅子裡,她在想自己現在進行到哪一步,卻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站起來,去了書房,只點燃了書案上的一盞燈。
暈黃的燈光徐徐照亮四周,她站了一會兒,才來到書案後坐下,翻開上面放著的一卷文書。
*
時間就在忙碌中慢慢度過,時間很快就到了十八這一日。
範晉川的婚禮並沒有大辦,不過是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