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疑似這麼幹的時候,他笑不出來了。
“殿下可別忘了,江西陳家是江西陳家,承恩公府陳家是承恩公府家,若當年陳家不是做了兩手打算,江西陳家怎會和承恩公府分家,他們自有圖謀和打算,旁人說道不得,左不過就是審時度勢,不願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可在當年來看,這不過是小心求全儲存實力之舉,在這種時候,卻干係著殿下大事。”
如果陳家真做了兩手打算,必然不會全心全意幫惠王,惠王如今在朝中能有這般威勢,全靠江西陳暗中發動了力量。只指望承恩公府陳家,他還是那個失勢的大皇子,而不是惠王。
如今他對上魏王,尚顯弱勢,若是江西陳有所保留,他的下場會是如何?
惠王感覺到不寒而慄,臉色一時間宛如開了染坊,變幻莫測。
“那陸先生,本王現下該怎麼辦?”
陸先生是有備而來,自然還有後話。
“殿下可把當年做過的事再做一遍,讓山西陳家和魏王徹底結下死仇,想必如此一來,江西陳家再不會另謀出路了。”
惠王眼睛一亮,“陸先生大智,真乃本王倚重之國樑。”
此言算是示好了,國樑?以惠王如今地位,自然不能用國樑來稱呼身邊的幕僚。這是在向陸先生暗示,以後待他得等大寶之後,陸先生就是他的肱股之臣。
而陸先生恰恰求得也是這些。
只要在惠王身邊為幕,就避不開陳家這個龐然大物,可若是惠王與陳家生了嫌隙,他自然就一躍而起成了第一人。
之後二人又就如何讓山西陳和魏王結仇做出商量,一直到月上枝頭時,才拿出大概的方針。
*
鳳笙想去一趟山西。
這個念頭打從清風道長回京以後就動了,可看著珒哥兒和越大越調皮的玹哥兒,她又總是猶豫。
心裡想著魏王大概秋收之後就能回京,也沒幾個月了,可這幾個月讓她想起來卻極為漫長。
如今諸事皆順,鳳笙也有時間陪陪玹哥兒了。
這孩子不如當年哥哥幸福,當年珒哥兒算是魏王和鳳笙手把手教出來的,眼看著他一日日長大,如今都能去上書房讀書了。可玹哥兒還不足週歲爹就出京了,緊接著娘也出門了,這個時候的孩子見風長,等鳳笙歸來,孩子大變模樣。
再看就怎麼看怎麼捨不得了。
尤其如今玹哥兒十分黏鳳笙,一個錯眼看不見就嚎嚎大哭,鳳笙自是不會覺得玹哥兒是習慣使然,只會想到當初孩子還小就離了親孃一段時間,這是害怕娘又離家了。
再想想京城距離山西山高水遠,她總不能把玹哥兒帶著一起,這念頭就漸漸打消了。
天氣漸漸從炎熱轉變成一早一晚有些涼意,這是快入秋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鳳笙帶著倆孩子入宮參加宮宴。
因為要陪著皇貴妃,就沒和惠王妃和吳王妃她們坐在一起,不用摻和那些女人之間的機鋒,鳳笙覺得身心甚是舒暢。
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她看見了前任婆婆宋氏。
這樣一個已經從她記憶中消失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鳳笙不禁皺了眉。
轉念再想想,孫聞城之父孫慶華早就是正四品的紹興知府,再往擢升要麼是一方封疆大吏,要麼是入京為六部官員。孫慶華本就是四品,調入京城最低也是四品,命婦品級隨夫或隨子,這宋氏倒是有資格入宮參加宮宴。
不免又想到孫聞城。
當初她讓孫聞城走,就是有意放他一馬。怕魏王拈酸吃醋,她也沒打聽過他的去向,不過倒是後來聽說他從翰林院被外放出京了,至於外放到哪裡,她並不知曉。
這麼胡思亂想了會兒,鳳笙到底鎮定下來。
如今雙方早已沒了牽扯,如果孫家人聰明的話,應該不會節外生枝。
就在鳳笙看見宋氏的同時,其實宋氏也看見了她。
甚至比她還早一點。
這是宋氏第一次參加宮宴,丈夫孫慶華在連了一任紹興知府後,今年年初回京述職,本想著家中沒有門路,大抵又是外放的結果,誰知被留在京中擢升了刑部右侍郎。
這算得上是孫家的大喜事,又是買房安置,又是舉家遷入京城,等這一攤子事忙完也入了夏。
宋氏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萬萬沒想到早已在記憶中泯滅的人,竟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宋氏這才想起來——那個女人,她的前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