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誰不是在睡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宋爹:最近眼皮總在跳,是要出什麼事不成?
第69章
雪片打著旋兒自夜空飄落; 徐硯走到暮思院的時候地上已經覆著薄薄一層白色; 守門婆子聽到敲門聲; 開門便見到眉鋒上都落了白霜的青年。
“三、三老爺!”
他站在暗夜中; 發上、肩頭上全是雪,本就是姿容清絕的男子; 在朦朧雪光中更如玉如琢。
“我一會就出來。”他沒理會婆子的驚詫和躊躇; 邁過門檻。
今晚是汐楠在值夜,見他前來也是嚇一跳,又見他徑直往內室去,忙阻止地喊道:“三爺; 姑娘睡著了。”
徐硯心頭火熱,現在只想看一看他的小姑娘,他輕聲說:“不會吵到她的。”
聲音溫柔得似三月春風,汐楠心間微動,竟是再沒說話。
徐硯在這裡住了近十年,屋內的擺設再熟悉不過,即便是閉著眼,他亦能尋到床的位置。
垂掛著藏青帳幔的架子床近在眼前; 因為他的走動,讓幔簾輕輕晃動,就像被風吹皺的湖水。上頭繡著的荷花便輕輕搖擺著。
徐硯視線停在荷尖上的那隻蜻蜓; 要撩起帳子時又停頓了下,將雙手交握著慢慢搓熱,這才撩開帳子。
小姑娘熟睡的樣子盡展現在眼前; 臉頰如桃花瓣嫣紅,雙唇微微張著,紅潤誘人。
在看到她的這一瞬,徐硯心裡的空虛就被填滿了,讓他不由自主地微笑。
他也不嫌棄腳榻冷硬硌人,居然就坐在上頭,能最靠近地去看她的面容。
屋裡只留著小盞油燈,但也足夠他細細端詳。
小姑娘睡覺的時候再嫻靜不過。他就坐在那裡,感覺怎麼都看不夠,可還是有理智有分寸的。
不好再久呆了。
他無聲嘆氣,視線在她面容上流連,果斷站起身,準備離開。
“。。。。。。徐三叔。”
小姑娘突然翻了個身,像以往一樣嬌嬌地喊了聲。
徐硯腳步一頓,眼中閃過驚喜。
是他吵醒她了?
當他轉過身的時候才發現,小姑娘哪裡是醒來了,不過是夢中囈語。
“夢見我了嗎?”
徐硯好笑,彎了腰去看她。
小姑娘在此時又輕輕喊一聲,他便溫柔地應到:“我在。”
他就看到她唇角揚起,還笑出了聲。
她就那麼依賴自己。
徐硯心中悸動,一直纏繞在他心頭上那股火熱化作潮湧,催得他有一瞬恍惚。等回過神的時候,他看到在了自己眼前無比清楚的嬌顏,而他的唇,離她只有那麼一絲絲的距離。
他終究是吻了下去。
極輕,羽毛似的輕輕觸碰,很快就分離,如同風過水無痕。
他聽到了自己心臟如擂鼓一般在胸腔中裡震動,唇邊彷彿還沾著她的甜香,讓他險些再度不能自已。
徐硯離開暮思院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了多少的自制力,即便一頭紮在風雪中,也無法將他心頭那簇火苗吹熄。
齊圳再見到自家三爺的時候,發現他邊走邊搖頭笑,表情無奈又溫柔。
也不知是下雪的天寒還是什麼,他直直打了個哆嗦。
***
大雪下了整夜,京城銀裝素裹,街道上的積雪被馬車壓出深深的痕跡來。
徐硯今天如常去工部點卯,迎頭就碰上李侍郎,一臉不是一臉的,抬著個下巴看他。似乎還笑了一下。
他當沒看見,也沒相讓,直接越過去。
李侍郎眼神瞬間就變得陰沉,想到聽說徐硯可能就此留在京城的事,心裡總是不痛快。
上回他就阻攔了人進工部,如若他就這樣留下來,以後勢必與他針鋒相對。
徐硯是出了名的記仇,性子又桀驁不馴,是個大患。
李侍郎正擔心著自己以後得面對徐硯,內閣那裡已經就此事在議,先提出來的是閆閣老。
徐大老爺寺卿一職未能上去,是在預料之中,正好杭州第二回 請功的摺子又遞了上來,徐硯在戰船一事上確實立功不小。
只放在杭州,有些屈材了。
閆閣老的提意,內閣眾人只是含糊其辭,對徐硯在任未滿三年就回京是有異議的。
但他們也沒明說,閆閣老就當聽不懂,直接丟下一句,我這便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