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頭疼。
柳娘子是唱曲兒了,他心思沒在上頭; 說沒聽又是聽了。
“卿卿。”他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 神色有幾分嚴肅,“姑娘家不可以說這些。”
初寧瞳孔微微一縮,跟犯過的孩童一樣垂下腦袋:“哦——”
她委屈又無辜的‘哦’一聲,徐硯手心頓時汗淋淋。
他這個樣子; 像極了心虛過後的惱羞成怒,聽曲兒的事是坐實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有唱曲的,但我是去談公務。”
他到底還是解釋,初寧偷偷抬頭,瞄到他極認真的表情,忙不跌點頭。
徐硯心裡噝一聲。這是信了還是沒信,他就該一開始解釋清楚才對。
總感覺小姑娘不信。
他索性也不糾結這個問題; 去牽她的手:“進屋說,你想跟我說什麼?”
初寧就感覺到他手心潮潮的。天氣明明不熱啊,難道徐三叔是緊張?
緊張自己發現他去聽曲兒了?
可他為什麼緊張?
初寧想著; 又偷偷去窺他的神色,不想正好瞅到他低頭在看自己,嚇得脖子一縮; 繼續垂著腦袋。
心臟在怦怦跳,好像做了壞事被抓包,莫名還帶著些欣喜。
徐三叔一定是在緊張自己發現了,不然怎麼也會偷看自己,是在意她的想法嗎?
初寧就覺得心裡頭甜絲絲的。
其實長輩做什麼,哪裡有她置喙的份,何況他說了是去談公務,她當然相信的。但徐三叔緊張自己的看法呢,也不怕把她寵上天了。
現在她就很肆無忌憚。
小姑娘在他跟前向來不隱藏什麼,想得高興了就撲哧一笑。
徐硯聽得越發奇怪,她在笑什麼?脊背繃得筆直。
等他換好一身衣裳再出來,初寧已經悠閒自得地捧著茶杯,見到他又跟以前一樣甜甜地喊徐三叔。
“是有什麼難為的事?”
徐硯換了身寶藍色的直綴,腰間掛著塊雕竹子的翠玉,撩了袍擺往屋裡一坐,俊雅清貴。
初寧已經打好腹稿,聞言將杯子放下,雙手規矩放在膝蓋上回道:“徐三叔,是想和您說關於我的親事。”
她突然提到親事,徐硯心驚,深邃的眼眸凝視她。
為什麼會現在提起?
他免不得想到徐立軒,難道是侄兒已經對她說了什麼。他才剛剛淨過手的,又感覺到手心黏膩一片,攏在袖中,慢慢握成拳。
他笑了笑,聲音仍舊七平八穩:“怎麼了,難不成我們卿卿已經有傾慕的人?”
初寧正盯著自己的腳尖,聽到這話將頭搖成波浪鼓:“不、不是的!”她激動到站起來,因為激動,聲音拔高,有些尖,“我不想嫁人!”
“徐三叔,我不想嫁人!”
徐硯錯愕,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