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正打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想事情,聽到老人帶怒的聲音,緩緩抬頭:“娘是什麼意思。”
“我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教出了這麼個混賬玩意!”
“兒子明白了。”徐硯握著玉佩的手一收,率先站起身來,“那兒子先送您回去歇著。”
於是眾人分成了兩波,一路被徐硯的人送到青柳衚衕,徐老夫人和謝氏跟著夫妻倆回了鐵帽衚衕。
將老人安頓好後,徐硯說有急事來不及再沐浴,初寧就回屋幫著他更衣。
在幫他扣襟扣的時候卻被一把攬著腰抱到邊上的長案上,還撞倒了鎏銀的香爐,下刻被他結結實實堵了嘴,舌尖都要被他吮得發麻。
初寧低低喊了聲疼,他動作就又變得輕柔起來,纏綿繾綣,許久後才微喘著放開她。
“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也她額貼額,語氣裡有著讓人心驚的肅殺之氣。
初寧緊張地去抓住他袖子:“我只要你安好。”
她不太能確定他去做什麼。
徐硯又低頭溫柔地含她的唇,末了再輕吻她嘴角:“我有嬌妻,哪捨得冒險。”
得他這樣一句話,初寧也沒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和早上一樣送他出了門,看著他穿著官服的緋色身影走遠。
身側的樟樹被風吹得枝葉沙沙作響,光影斑駁籠著她,她站了許久,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來。
徐硯先回了一趟老宅。
為了最快速救出徐老夫人一眾,他和謝氏商量好用火攻,幾處放火,吸引注意,也能趁著煙霧干擾對方追捕。
老宅裡的火此時已經熄滅了,空氣裡還留有燒焦的氣味,述說著不久前這裡經歷了怎麼樣的兇險。
徐硯攏著袖子,目不斜視來到前院的清風堂。
前院朝東的牆亦是焦黑一片,被潑過水,狼藉地立在那裡。
早在徐硯進府的時候就有人通知了徐大老爺。
徐大老爺從宮中出來,卻沒有逃過一劫的輕鬆,他知道懸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還沒有拿走。聽到弟弟來了,當即一路快走。
青年此時正立在廳堂正中間,就站在書著清廉二字的匾額下,那匾額的字還是徐老太爺親筆提的。運筆剛勁,稜角如同黑白兩色那樣分明清晰。
“。。。。。。三弟!”徐大老爺焦急跨過門檻,喊了一聲,又無比心虛,竟是躊躇著不知下句要接什麼。
徐硯聞聲轉過身,出色的面容上神色冰冷,如同臘月積雪,眼神更是閃著寒芒。
徐大老爺被他看得退了一步,本就驚怕和心虛,現在連手都不可控制的顫抖著。
“大哥來了。”
徐硯聲音很輕,沒什麼重量,徐大老爺卻心頭猛跳,乾乾笑著應一聲。
“既然大哥來了,那也就好說道了。”他又轉過身,伸手在老父親常坐在的一側椅子扶手指過,似乎懷念起什麼,“給你一條路,寫辭官書,卸任徐氏宗長。”
“三弟!”徐大老爺大驚,“我也是被逼的!除了讓娘他們呆在徐家,其它的都與我無關啊!”
他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大理寺卿,現在讓他辭官?!
還要除去他在宗族裡的權!
這和要他命有什麼區別?!
又要他以後有什麼顏面再見人?!
徐大老爺貪心,徐硯向來是知道的,他猛然轉身,怒目圓睜,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齒地從嘴裡擠出一句話:“現在還有得給你選,別逼得我不顧兄弟之情,要了你的命!”
他平時看著文弱,但手勁卻是大得驚人。徐大老爺不過片刻就被勒得臉色漲得通紅,想說話,卻全都被卡在喉嚨裡,只能發出嗚嗚不能表達意思的模糊聲音。
徐硯在他臉漲得青紫的時候終於一甩手,鬆開對他的挾制。徐大老爺被摔得直接撞翻了邊上的椅子,痛苦的趴在地上。
“現在就寫,我拿著進宮遞上去,或者還能保你狗命!”
若不是不能叫老母親傷心,他真的恨不親手刃了這個敗事的長兄!
外邊的人聽到聲音想進來,齊圳直接就抽刀往門口一擋,倒是沒有敢再上前。
徐大老爺還神驚未定,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髮髻也歪了,喘著粗氣:“徐硯!我是你大哥!你這是與逼我去死有什麼兩樣?!”
徐硯狠狠握了握拳,抬步就往外走。
惱羞成怒的徐大老爺見他往外去,又慌神了,跟了兩步。結果見到他走到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