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功夫,旁邊的人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根如遊蛇的皮鞭捲住了這天腐羅的頸部,這是我那便宜師姐出了手,只見她猛然一拉,這大蟲子就騰飛起來,離開了我,而黑蠱王也適時發力,將一蓬紅色的粉塵灑落在了這玩意的頭部。
一股炎紅烈火從天腐羅的頭顱騰然而起,緊接著蔓延到了它的全身上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那頭讓獨南苗寨許多人畏懼的惡蟲就被燒得不成模樣,場中一片焦糊,我掙扎著爬了起來,瞧見這玩意在地上扭動了數下,最終僵直不動。
處理完這個,黑蠱王回頭過來,問我有沒有事?
我摸了摸周身,搖頭,說好像沒有。
他皺了一下眉頭,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指著坐在我肩頭的小米兒,說你養小鬼?
我看了一眼小米兒,一把將她給拽到身後,讓她隱入我的體內,也不解釋,點頭笑了笑,說對呀,是的。
黑蠱王沒有多想,而是回過頭來,看著旁邊的龍老九說道:“老九,告訴我,之前和他們一起闖獨南苗寨的那個老頭子,是不是也關在惡蟲洞裡?”
龍老九本來滿懷悲憤,然而這天腐羅突然的插入,使得心情也變了一些,告訴他,說沒有,他沒有在這裡,但如果猜得沒錯,應該被神風大長老關在魔音洞中審問,又或者已經被填到萬蛇窟裡面去了。
便宜師姐渾身一震,說什麼是萬蛇窟?
龍老九心情本來就差,而我這便宜師姐的口氣卻又不好,他一聲冷笑,說養那麼多的蛇,總得吃點東西不是,為了保持蛇窟的陰性,吃點人肉,其實是最好不過的方法。
便宜師姐一下子就炸了,憤聲罵道:“你們這幫狗東西,我師父要是死了,我就算是豁出去,也要把整個獨南苗寨都給滅了!”
龍老九到底也是做過方老總把子的人,哪裡能夠沒點兒脾氣,瞪她一眼,說先等你活著出去再說吧。
兩人劍拔弩張,黑蠱王趕忙上前來和稀泥,說都是自己人,何必吵呢?鬼鬼,老九他一直都反對神風大長老的做法,意見跟你其實是一樣的;老九,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敵人,是神風大長老,不要內訌,知道麼?
經過他一通苦口婆心的勸說,兩人終於不再互瞪眼睛了,不過龍老九卻在黑衣麻生的攙扶下,走到了我的跟前來,一把拽著我,說走,趕緊離開這裡。
我沒有理他,說不行,我這次回來,是來救我師父的,沒見到人,我不會離開的。
龍老九衝著我吐了一口唾沫,說呸,就你這兩下子,能夠有什麼用?你現在就是個廢物,廢物你懂不懂?你應該知道,你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趕緊走,要不然我孫女的心血,都白費了。
廢物?
我是廢物麼?
面對著龍老九的一通臭罵,我第一次湧起了一種強烈的自尊心,想著能夠不靠任何人,真正站起來,讓所有的人都不敢瞧不起我。
我王明,絕對不是廢物!
我心火滾滾,一把掙脫開他的拉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人生,我來做主,任何人都不能左右。”
說完這句話,我心裡又補了一句——就算是離開這裡,我五六個月之後,還不是死?
龍老九瞧見我一意孤行,氣得肺都炸了,不過他這些天來,在惡蟲洞裡受盡折磨,儘管重獲自由,修為卻十不存一,無關大局,便宜師姐和黑蠱王交流了一下,又找到黑衣麻生講了幾句,決定繼續進發,朝著魔音洞摸過去。
我們之所以敢如此,一來因為這裡雖然是獨南苗寨的老巢,但是大部分人都在寨子裡生活,還有一部分出外搜尋,這兒的人反倒不多;再有一個,就是這個時候,他們基本上都在靜坐。
至於路上那些巡邏的人,憑我們的力量,足夠料理。
時間緊迫,說走就走。
我們離開惡蟲洞,便宜師姐瞧見老鬼執意要將奄奄一息的牛娟揹走,仍然忍不住出聲,說你就別這麼犟了,行不?
老鬼扭過頭,沒有理她。
一行人繼續前進,有著黑衣麻生這樣的識途老馬,事情變得簡單很多,他帶著我們不停地走,如何繞過有人的崗哨,如何走捷徑,如何穿過兜兜轉轉的迷宮,這些都是純熟無比,用不著我們操心。
走走停停,約莫過了一二十分鐘,麻生在前面突然停了下來,跟後面的黑蠱王講了幾句話。
話兒一句一句往後傳,傳到我這兒來的時候,我得知前面有一處天然棧橋,棧橋下面的幾十米,是蛇窟,讓我們前往要小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