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林警官。
她今天沒有穿警服,一身清爽的牛仔褲T恤衫,再扎著一個利落的馬尾辮,就好像是在校大學生一樣,走進這沉悶的病房裡來,讓人的心情都變得愉快許多。
林警官這次過來,是來還我銀行卡的。
上次的事情過後,她一直都在忙著,而我也在接受治療,兩個人就沒有碰過面,這一次她特地送過來,交到了我的手上之後,衝著我笑道:“這銀行卡在我手上,密碼我也知道,你就不怕我偷偷把它給取完了啊?”
我搖頭笑,說信人不疑,疑人不信;再說了,你救了我的性命,就算是花了,我也認了。
不穿警服的林警官給人的感覺就沒有之前那麼高不可攀,她一笑,露出淺淺一排白牙來,說你可不是我救的,真正要謝的,是東莞來的羅平。
我苦笑,說我倒是想謝他,不過人家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林警官雖然不知道當天羅平對我說的話語,但是卻知道羅平的性子,勸我道:“羅平就那德性,打小就陰沉沉的,不過他倒是拜了一個好師傅,以前我還覺得都是吹出來的,這一回倒是真的親身體驗了。”
我有些詫異,說林警官你從小就認識他了麼?
林警官點頭,她告訴我,說羅平這傢伙呢,跟她是一個地方的,兩家是世交,所以小時候也見過,不過後來她家裡搬到了江城,而羅平據說讀書不行,但是對於玄學卻很感興趣,經人牽線搭橋,認識了一個師傅。
羅平那師傅很厲害,是江門一代很有名的風水大師,很多香港人都專門跑來找他平事,只可惜歐陽大師後來在東莞死了,實在可惜。
羅平一直跟著師傅學本事,而師傅死後,他輾轉深圳、惠州、廣州和東莞,最終在東莞常平一家風水事務所裡面落腳,混得還可以,挺出息的,她上回去老家過清明,家人還幫她安排相親來著。
聽完林警官的講述,我才知道兩人還有這樣的機緣,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說羅平本事不錯,你們兩個在一起,也算不錯。
林警官卻搖頭,說羅平這個人本事雖有,但好大喜功,刻薄寡恩,並非良人。
其實我之前聽林警官講兩人是相親物件的時候,心裡面還挺失落的,但這評語一出,整個人就像吃了人參果一樣,全身毛孔都舒張了,舒服得很。
林警官似乎不願意多談羅平,稍微點了幾句,然後跟我講起了案情來。
現在的情況是,儘管那天羅平把馬全蛋給制住了,也算是將整個源頭給封死,但其實並沒有抓到幕後搗鬼的兇手,只不過是將其嚇走了,讓他不得為害而已。
事實上,馬全蛋第二天清醒的時候,交代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這幾日一直都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耳朵邊不斷說起什麼一樣。
但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清楚。
局裡面已經採信了我之前說的情況,也派了人員前往宜章那邊實地調查,並且也開始對那個帶我們過去的導遊進行傳訊。
然而結果並不是很理想,據過去的同事說起,莽山那邊,根本就沒有什麼破廟,而那個導遊,居然失蹤了。
而他失蹤的日期,正好是我打電話過去的那天。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迷。
對於這種情況,剛剛參加工作的林警官也十分無奈,而現在更加麻煩的事情,還在於不敢將案情通報給社會和死者家屬,因為如果胡亂發言的話,極有可能會增加案子的難度。
她的這些話,其實之前就有警察跟我談過,讓我不要跟人隨便說起當天的事情,要不然會讓他們變得很被動,而且還有可能危及到我的生命安全。
我讀書不多,但並不傻,知道這些話兒,跟之前極力把阿貴他們往自殺那邊定性,是一個道理。
不過我最終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身不由己,畢竟幕後的那個傢伙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抓到,我要是想活,就不得不從警察那裡尋求到幫助。
林警官時間匆忙,來了又走,只在病房留下一絲好聞的香氣。
又過了兩天,我出院了,之前公司那邊給我傳來訊息,說讓我出院之後,先歇幾天,算我帶薪事假,不要急著上班,休息好了再說。
公司之所以如此,並不是真的體恤員工,而是怕我上班之後,散播恐慌,所以讓我先回避一段時間。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裡面有人。
這宿舍只有兩個人住,一個是我,另外一個人則是死去的阿貴,所以我在推門的時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