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然而問題在於不是,一來我沒有老婆,光棍兒一個,二來則是它出現在了我的肚子裡。
男人生孩子,這事兒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更恐怖的事情是,它出生之日,就是我的死期之時,這才是我與蠱胎之間不可協調的矛盾所在。
我躺了一會兒,睡不著,就走到客廳裡,瞧見房間裡東一撮西一堆,灑滿了好多的米,乍一看很亂,不過我越瞧越有味道,知道這些應該都是有內在的規律,是老鬼特意佈置出來的。
老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瞧見我走出來,問我睡得如何?
我搖頭,說心裡煩,睡不好。
老鬼笑了,說是不是覺得自己被那夥人盯上了,以後的生活節奏就完全被打亂了?
我點頭,既然知道自己被黑袍人看上了,首先公司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以後都不知道去哪兒;再有一個,那就是自己肚子裡面的這蠱胎,如果不處理好這個,只怕我就算是逃過了黑袍人的追殺,也活不了多久。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這讓我如何不煩?
本來我把希望寄託於羅平身上的,沒想到那人居然是想著謀害我的性命,事到如今,天下之大,我真的是無路可去了。
想到這裡,我問老鬼該怎麼辦?
老鬼搖頭,苦笑著說我自個兒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哪裡有什麼可以指導你的?
我說你這麼有本事,又懂得那麼多,多少也有些辦法啊?就算是沒有辦法,也會認識一些厲害的朋友吧?
老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他倒是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還是他的老鄉,不過他不確定那人對他到底是真的提攜,還是想要把他捉了研究,就不敢找他。
有個算命先生警告過他,說如果跟那人靠得太近,會死無葬身之地。
老鬼告訴我,說如果我有想法,他倒是可以幫我推薦一下。
我苦笑,說你自己都不敢確認,何必拿我來頂雷?
經歷過了羅平的欺騙,我很難再相信別人,那傢伙有一句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就是所謂修道者,都是逆天而為的狂妄之徒。
這些人,未必是什麼好鳥。
老鬼問我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了他一眼,說能怎麼辦,抱你大腿唄,老鬼眉頭一揚,說你就不怕我算計你?
我說咱倆生死與共,同病相憐,如果連你都要害我,那我就只有認了。
老鬼哈哈一笑,拍著我肩膀說你放心,我跟那些人走的,不是一個路子,所以犯不著覬覦你的這玩意;相反,我反倒是希望你能夠變得強一點兒,說不定以後還能幫點啥呢。
我跟他聊了一會兒天,老鬼看了一下時間,站了起來,招呼我離開。
兩人悄不作聲地開啟房門,從那巷道里快步而走,很快就來到不遠處的一條街邊,我正要往前走,老鬼一把將我給拉住,然後低聲說道:“小心,那兒有個人。”
我看過去,瞧見黑袍人出現在了路口的小商店前。
我們慌忙退口,擇了另外一條路,老鬼一眼就瞧見路口處停著的一輛白色比亞迪,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在附近,便朝著那汽車走了過去。
他好像是天生的賊,明明沒有鑰匙,卻像是自己的車一般,很輕鬆地就進入了駕駛室。
不一會兒,車子就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
可以走了。
一切準備完畢,他朝著我作了一個手勢。
我慌忙跑過去,開啟副駕駛室的門,擠了進去,一臉興奮地說道:“老鬼,你真厲害,這些都是怎麼學到的啊?”
老鬼聳了聳肩膀,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嘆氣:“往事不堪回首啊……”
話語未落,他突然扭過頭來,似乎在側耳傾聽著什麼,幾秒鐘之後,他對我說道:“他們發現我們之前的藏身之所了!走,我們趕緊離開,不要給他們追上了。”
老鬼車技了得,油門一轟,車子就躥了出去,接著他猛地打方向盤,車子在街道上一個漂亮的漂移,就駛出了這一片街區。
汽車到底跟摩托車不一樣,至少沒有那麼顛簸,離開了這一片雜亂的街道,駛出國道之後,老鬼直奔高速路口。
過收費站的時候,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來,生怕有人查證件。
然而並沒有。
上了高速,老鬼並沒有徵詢我的意見,只是大概估量了一下油箱裡面的油量,然後開始一路向西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