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次都是差點兒就死去了。
然而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成長到了讓別人刮目相看,連自己都有一些不認識的地步來。
火車抵達京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我押著王釗、帶著小米兒離開,甚至都沒有與林雪打一個招呼。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冷淡,林雪也沒有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離開了京都火車站,我們轉乘地鐵,幾經輾轉,抵達了昆明湖附近來。
來到了上一次與父親碰面的地方,我開始呼喊了起來。
足足喊了十幾聲,前方的空間方才一陣扭曲,一臉疲憊的父親從裡面緩步走了出來。
瞧見父親,王釗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看見我們兄弟倆,原本還算冷靜的父親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他瘸著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跟前來,伸腳一把就踹倒了王釗,然後就是一頓狠踹。
他是真用了力氣,使勁兒地打。
這場面讓我有些熟悉,父親平素並不會有任何暴力傾向,但是惹急了他,他也會動手打孩子,只不過一般打的物件是我這個當老哥的,而作為小兒子,王釗一向都獲得了最多的寵愛,而從來沒有捱過拳頭。
但現如今的情形卻翻過來了,主要的原因,則是他太不爭氣了。
父親當初的選擇,是讓我在江湖上飄零,而把王釗送到了天池寨,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他甚至不惜答應了王大蠻子的要求,前來這龍脈之地,接受看守龍脈的職責。
所謂職責,在我看來,跟坐牢其實無異。
結果他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原本是最不應該出問題的王釗,卻弄出了這麼一個大新聞來。
他居然將王大蠻子給殺了,而且還破了天池寨,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多少人對王釗恨之入骨,連身為他兄長的我,以及父親,都受到了最為惡毒的詛咒。
所以他憤怒。
父親一陣打,而王釗則是抱著頭不還手。
他皮糙肉厚,又真心懺悔。
這父教子的場面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打得父親都累了,方才緩了一口氣來,惡狠狠的看著王釗,說你知道錯了?
王釗跪倒在地,說知道了。
父親說知道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哥哥,你還會繼續犯下更多的罪行?
王釗說知道,哥幫我把那邪龍魔靈給斬了。
父親很霸氣地說道:“跪著吧。”
說罷,他又看向了我。
在往日,作為長子,我不管怎麼說,都要被教訓一番,然而此刻,他卻開口對我說道:“做得不錯。”
我點頭,說應該的。
而旁邊的小米兒也是衝著父親甜甜一笑,說爺爺。
父親許多皺紋的老臉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說艾,我的乖米兒,最近有沒有想爺爺啊?
小米兒說想了。
父親高興得淚都快出來了,拍了拍小米兒的肩膀,眼裡有著說不出的憐愛。
敘完了情分,父親拉著我來到了另外一邊,然後對我說道:“那件事情,已經有人在調查了。”
我說怎麼了?
父親說這件事情說起來,其實是你大爺爺的不對,那龍脈可關係到一個王朝的興衰,十分之一的龍脈之力全部灌注到了你的身上,這幾乎是所有能夠讓人修行的氣息,突然之間變得異常稀薄,那些在龍脈之中修行的老傢伙都感覺得到了,因為沒辦法再進行任何修行,他們意見最大。
我說然後呢?
父親說然後就是調查——負責調查這件事情的是民顧委,主要的負責人是黃天望,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取證工作,現在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幾個人的身上,其中你是最大的一個嫌疑人。
我笑了笑,說他們倒也不是傻子。
父親說非但不是傻子,而且個個都是人精兒,現如今你大爺爺開始不再活躍,十天半個月不露面也是常事,龍脈守護這兒,也有了新的組織變動,比較複雜。
我想到當前的事情,說這麼說來,是不是不方便帶二小進去?
父親說龍脈之中,除了鎮壓著舜,其實還有許多牢房,鎮壓著歷代魔頭,我獲得了你大爺爺的全部傳承,在裡面也是有地位的,想要加一人,並不算困難。
我有些詫異,說你是準備把二小扔進關押舜的那種地方去?是不是有點兒太嚴苛了?
對於這件事情,父親顯得十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