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說那倒沒有,煉製補天丹,並不僅僅只是蠱胎就好,它不但需要很多材料,而且還須與天時配合,一時半會,應該不會。
我稍微放鬆了一些,說好,既如此,那就還有希望。
她突然笑了,說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按理說,像你現在的處境,應該是心灰意冷,為什麼還會心存希望呢,你到底還有這什麼底牌?
我望著她好奇的目光,平靜地回答:“說人活著,就應該懷著希望,要不然跟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蛇仙兒瞧了我好一會兒,方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很有趣的人呢……”
她再一次滑出了祭壇,悄無聲息。
蛇仙兒走了之後,我盤腿端坐在了那祭壇的中心,默默地修行著。
剛才在那女人的面前,我表現得淡定從容,然而心中卻實際上已經陷入了絕望,雖然想著金老三那兒會有一絲生機,但實際上他自顧不暇,未必還能夠再過來救我。
至於他背後的什麼太上峰,更加不可能出手。
若是如此,我真的沒有什麼希望了。
我此刻唯一的想法,那就是在小米兒被熔鍊之前,能夠再與她見上一面,而若是能夠同死,也不枉我們來這世間走一遭,並且還結下了父女的情分。
如此修行許久,我開始睏倦了,閉上眼睛,躺在了那冰冷的石板上,想象著自己與小米兒重逢的情形。
我的腦子有些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著小米兒,一會兒又想著在上面放火燒林的馬禿子等人,雖然覺得十分疲憊,卻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睡著。
我的手在地上摩挲著,突然間感覺這祭壇平臺上的石板,並非那般平滑,而是有許多的溝壑凸起。
上面有雕紋麼?
我腦子一清,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自從金老三離去之後,這兒就是一片黑乎乎的,什麼也瞧不見,我雖說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在黑暗視物的能力大大增強,但一點兒光都沒有,終究還是不行,於是就摸著黑,用手掌大概地摩挲著這石板。
我從東邊一直摸到西邊,將整個祭壇頂端的石臺都摸了一個遍,然後躺在正中心,在腦子裡虛構出這些雕紋的形狀來。
不知道怎麼的,我感覺這些雕紋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我一直想,一直想,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頭頂處傳來了一絲淡淡的天光。
天亮了。
有光線從頭頂處落了下來,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接著那光線打量著自己的腳底之下。
啊……
我捂住了嘴巴,差點兒叫了起來,因為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對這些雕紋是那般的熟悉。
這祭壇之上,雕刻著的,居然是一副龍脈圖。
第013章大理龍脈,威逼受辱
石臺上面刻著的,是龍脈圖,但卻不是龍脈社稷圖。
龍脈社稷圖是總綱,囊括全部,而這兒的龍脈圖,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如同全國地圖和省市地圖一般的區別。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使得這份圖分外清晰。
我在津門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時候,夜間視物的能力大大增強,先前半分微光皆無,一片黑暗,自然不能作為,而此刻頭頂天光一落,卻是入目三分,再加上我昨夜摸了半宿,那龍脈圖就如同閃電一般,擊中了我的內心。
啊!
那龍脈圖,清晰地刻入了我的腦海裡。
不但如此,還與我之前所見過的龍脈社稷圖一一對應,兩者相互印證,卻是反覆衝擊,一下子就讓我豁然開朗起來。
我盤腿而坐,那龍脈圖在腦海之中飛速劃過,然後我大約明白了它的所在之地。
此龍脈,就在滇南中部偏西一帶,東巡洱海,西及點蒼山脈,位於雲貴高原與橫斷山脈結合部位,龍脈走向地勢西北高,東南低,而所在地距離這兒並不算遠,如拱似屏,巍峨挺拔,化作一百六十多條散脈,融入天地之間。
這散脈,應該就是金沙江、瀾滄江、怒江、紅河四大水系的分支河流。
我用此龍脈的山川地理走勢,與自己所學過的歷史知識對應,隱約能夠猜測得到,它應該屬於曾經的大理國。
公元937年,後晉通海節度使段思平聯合洱海地區貴族高方、董伽羅滅大義寧國,定都羊苴咩城(今雲南大理),國號“大理”,疆域覆蓋今中國滇南、黔州、西川西南部,以及緬甸、寮國、越南北部部分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