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些勝算。
老鬼都已經豁出去了,我又有什麼不能捨棄的呢?
反正黃家派來的這一幫人,都是專門替他們做髒活的傢伙,雙手之上定然是血腥累累,死不足惜。
老鬼知道我是堅定的溫和派,聽到我突然說出這話兒來,有些意外。
不過在看了我一眼之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的。
他輕輕地說道。
讓小米兒幫我們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勢,然後我們前往下一個的預備伏擊點。
這一次沒有在瀘沽湖,而是來到了西北角的格姆山之上,這是一處巍然矗立的平峰,連綿十餘公里,山頂的最高處有近百畝的平緩地,而翻過這座山,就能夠前往別處去。
我們要造出一種伏擊完了之後,倉促逃離的假象來。
兩人爬山,穿過了一大片的杜鵑林,在山腰間行走,感覺得到山峰邊沿上凸現出來的奇峰異石在歲月的浸蝕作用下,形成了形態各異的石筍,行走其間,頗有特色。
從半山腰回望,能夠俯瞰大半個瀘沽湖,永寧壩古樸安寧的村莊,此刻星星點點鑲嵌在壩子邊沿的山腳下,瀘沽湖千姿的海灣一個接一個,婉蜒的山脊狂龍般的一條條從遠處直伸湖中,氣象萬千。
老鬼無暇欣賞此等美景,而是對我低聲說道:“這個地方的視野最是開闊,馬拜庭那傢伙絕對在這兒的某一處角落裡打量著,一旦發現我們有逃走的意圖,依他的性子,絕對會出手阻攔。”
格姆山又叫做獅子山,如同一頭盤踞在瀘沽湖畔的獅子,而我們則也如同一隻張開了血盆大口的獅子,等待著整個繼承了當年天下第一殺手亭下走馬衣缽前來。
不過當年的天下第一殺手,可是威震中原的頂級高手,這個傢伙到底還是格局太小,最終都走不出名和利。
不過馬拜庭走不出名利二字,營營碌碌,對我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倘若他真的成為新一代的天下第一殺手,只怕我們就不過兩塊墊腳石而已,哪裡能夠現在這般暢快?
我們在林中飛速行走,而小米兒則負責給我們放哨。
之前的交手經驗告訴我們,小米兒雖說並不能當做主力,但是她對於危險的敏感和天性卻遠遠勝出於我們,而且身手敏捷,甚至能夠爬到樹頂之上去,觀察四周,做這事兒正合適。
很快,在接近山頂平地的時候,小米兒終於出聲示警了。
馬拜庭動了。
那傢伙終於瞧出了我們準備“逃離”的目的,正在全速趕來,希望把我們留在此處。
魚兒上鉤了,我和老鬼立刻切換到了獵人的狀態來,兩人再一次地朝著林子裡的灌木叢中隱了身子進去,而小米兒則在高高的樹梢之上。
我將耳朵貼在了溼潤的泥土之上,靜靜地聽著大地的聲音。
風聲、樹葉的搖動聲、蟲子的叫聲、鳥類的叫聲……這些一點一點地進入到了我的耳朵裡,然後被我一一淘汰,最後變成了那輕微的腳步聲。
在東南方向,正快速而又輕微地行進著。
對方是用足尖點地飛奔。
很快,越來越快,越來越近,我的腦海裡勾勒出了這麼一個影象來,那馬拜庭在黑夜裡高速地穿行著,焦急地想要去攔截兩個即將脫離自己視線的大魚。
近了、近了……
就在馬拜庭即將進入我和老鬼的伏擊圈之時,突然間他停住了腳步。
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他對於危險有著一種異於常人的敏銳,這種第六感讓他停下了腳步,仔細地打量著黑黝黝的林子,試圖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來。
我趴在地上,耳朵貼著泥土,儘量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融入了這個林子裡去。
我彷彿亙古以來,就是這林子的一份子,這種感覺蔓延過去,思維為之伸展。
不知不覺間,我感覺自己獲得了更加廣闊的感知力,而就在這時,卻聽到馬拜庭沙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別埋伏了,偷襲這事兒,我是你們兩個人的老祖宗,何必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他說了幾句話,林子裡一片空寂,沒有任何回應。
他止不住地笑了,說兩位,你們真的以為我會上當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吹響口哨,把那邊的人給叫過來,陪著你們一起玩耍一下?
“你不會的!”
老鬼的話語從林子的深處傳了出來,緊接著他出現了,緩緩地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