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之後,千里迢迢地趕了過來,沒有任何猶豫,與我同生共死,然而此刻他卻不得不獨自面對著黃家追兵中的幾名精銳,以及修為讓人害怕的黃老頭兒。
那傢伙手中的掌心雷勁,可正是剋制老鬼的強力手段啊,他會不會也栽在這裡?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陣狂跳。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這裡,想到這件事情,我突然間心中又騰出一股力量來,腦子飛速轉動,想著什麼東西能夠剋制住這些鬼陣。
逸仙刀?
不一定,不過……
不如試試這個?
我終於想起來了一物,猛然一拍手掌——出來交房租了,交房租了……
火焰狻猊。
狻猊,龍之第五子,形如獅,喜煙好坐,渾身火焰通明,乃威武百獸率從,傳說中曾經被佛祖看上,覺得它有耐心,便收在胯下當了坐騎,因此佛座上和香爐上的腳部裝飾就是它的遺像。
這就是狻猊,有著佛性以及極度威嚴的生物,而在我的體內,就有這麼一頭。
那天傷百鬼陣裡陰氣叢叢,需要一些陽剛之氣了!
我這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因為倘若那傢伙裝傻不理我,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眼睜睜地就要被這些黑盔黑甲的鬼兵給斬殺。
而就在此時,突然間我的腦海裡卻是浮現了一句詩詞來。
“春光主,芙蓉堂,窄堆花乳,手提金桴打金鼓。
天花娉婷下如雨,狻猊座上師子語。
苦卻樂,樂卻苦,盧至黃金忽如土。”
這詩詞在我的腦中鼓盪不休,而一股灼熱的力量從左手之上傳出,並且迅速蔓延,朝著四周發散出了最為灼熱的光芒來,將整個空間照得一片紅光大放。
這光芒裡面充滿了炙熱的能量,而那些原本刀槍不入、讓我為之煩惱的鬼兵鬼卒遇見之後,就如同春陽融雪,冰消雲散。
這空間之中,有無數的哀嚎與厲喝浮現,到了最後,卻變成了一聲又一聲低低的哭泣聲。
我的視線之中一開始一片紅,到了最後,卻是凝聚到了一面鏡子上。
那是一面銅鏡,它原本掛在了院子的門上。
現在拿在了一個獨眼龍、癩子頭的傢伙手裡,而那個傢伙唯一安好的那隻眼睛,正在驚恐地望著渾身冒著火光的我。
咯、咯、咯……
他的牙齒打顫,腿肚子發抖,彷彿瞧見了什麼怪物一般。
“王明啊王明,你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馬癩子的身後,有一個留著兩撇黑色鬍鬚的男人,在這個現代社會,很少人會留鬍子,而且還留著這麼標緻的鬍鬚。
他就好像是古龍小說裡面那位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一般,讓人過目不忘。
我沒有理會別人,而是朝著拱手,鄭重其事地問道:“南海一脈,王明!”
那人一愣,立刻肅穆地站直了身子來,朝著我拱手,還躬身說道:“荊門黃家,黃堅!”
苦卻樂,樂卻苦,盧至黃金忽如土。
我在嘴裡反覆地默唸著這句話,心中反倒是豁達了幾分,平靜地說道:“黃兄,不知道小弟犯了何事,居然會勞煩老兄追了這一路?”
黃堅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若不是你殺了8○○ΤxΤ ˋc○Μ荊門黃家的嫡系子弟黃養天,我又何苦在這大半夜裡,與你生死交戰?”
我沒有半點驚慌,而是據理力爭道:“黃養天先是謀算於我,無故用重型卡車製造車禍撞我,隨後在我逃脫之後,又潛入湖中追殺,不留半點兒活路,小弟也是被逼到了死衚衕,不得不奮起反擊,純屬自衛。黃兄又何苦為他出頭?”
黃堅說不管怎麼說,你殺了我荊門黃家的嫡系,就必須付出代價,不然我黃家在江湖上的顏面,豈不是蕩然無存了?
我彷彿認著死理,說那如果我當日被黃養天無故殺害,又當如此?
黃堅笑了,一字一句地說道:“關我吊事?”
我沉默了,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而就在黃堅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卻終於開口了:“也就是說,你們在乎的,只有黃家的顏面,而並非這世間的公義咯?”
黃堅眯著眼睛打量我,說答案你早就知曉,何必在這裡問東問西,難道是打算拖延時間?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
黃堅好奇,說那是為何?
我說我之所以問這些,是想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