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這般巧合的事情麼?
我覺得是沒有的。
所以他是有備而來的,難不成,是慈元閣這邊出了什麼簍子?
不過方誌龍毫不猶豫地跟我們說了實話,從這一點來說,應該不是他這邊掉鏈子。
到底怎麼回事呢?
我瞧見方誌龍有些慌神,不由得笑了,說你去見他便是了——從道理上來說,我們並沒有犯任何事情,他黃門郎好歹也是體制內的人,也知道掛花紅懸賞這事兒是見不得光的,未必還會找到你這兒來,動用官家的力量來拿我不成?
老鬼在旁邊微微一笑,說對啊,再說了,他就算是想拿住我們,不過憑著那大內第一高手的名頭,卻也夠嗆,真的惹得爺們不高興,直接弄死了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方誌龍自從父親死後,自己獨自繼承慈元閣,心境和氣度早已與往日不同,聽到我們的話語,笑了笑,說自當如此。
他招呼我們且坐,他去去就來。
方誌龍去上面招呼黃天望這個不速之客,而我們則並不擔心,推杯換盞,繼續聊起了黃門郎之事來。
說起黃門郎,除了彼此之間的恨意之外,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惋惜和感慨。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黃門郎的這一生,給人的感覺都像是主角命。
他只不過是稍微欠了一些運氣。
天知道他是怎麼惹到的南海劍怪,結果被坑了一回,要不然,當今江湖的版圖,還不知道怎麼分佈呢。
這般想一想,我莫名覺得南海劍怪還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黃門郎錯了兩點,第一就是與我為敵,第二則是心胸太過於狹窄了,這兩點導致了他抓了一把好牌,卻最終打得爛稀巴,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此時此刻的黃門郎,不知道是否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只不過肯定是要在某個實驗室裡,給挨刀切片了。
想一想就挺悲催的。
我們聊著天,黃胖子因為跟著慈元閣的關係,知道關於黃門郎不少的訊息,跟我們講起了,說起黃門郎當年如何如何牛波伊,說實話,這事兒也怪了,當初黃門郎還在人世的時候,我們對其恨之入骨,然而真正將他給宰殺了,反而惺惺相惜了起來。
聊了許久,方怡倒是極盡溫柔,紅袖添香,在旁邊倒酒,給足了黃胖子的面子,讓那傢伙有點兒合不攏嘴。
方誌龍去了大概半個小時,方才回返而來。
我們瞧見他臉色不太好,便都停止了吃酒和喧鬧,等著他過來,問怎麼了?
方誌龍坐下,先喝了一杯酒,這才憤憤不平地說道:“黃天望這一次過來,是警告我的,說我若是敢跟你有半分聯絡,他立刻發動手裡所有的資源,從各地打壓我慈元閣,讓我慈元閣寸步難行;另外還說在了黃胖子和方怡在拉斯維加斯的事情,讓我知道你們的訊息,立刻告訴他……”
呃……
聽到這話兒,有點兒喝多了的黃胖子立刻就是雙目通紅,說他黃天望算個逑啊,誰給他的臉子,讓他跑出來說這句話?
方誌龍也是一肚子怨言,說對,黃天望這傢伙真不是好人,人在朝中,行的是阿諛奉承之事,遮蔽聖聽,若沒有他,荊門黃家這些年未必能如此囂張,而黃公望、黃若望也不可能這般橫行無忌——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個傢伙,怎麼還不死呢?
兩人輪番罵著黃天望,而我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起。
因為我感覺黃天望這一次來得也太巧了一點兒,就好像是掐準我趕到這兒的一樣。
我有點兒琢磨不準這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的話語都不多。
方誌龍抱怨一陣,也不再提此事,說就算是他黃天望手段通天,我也是不怕的,有本事真的把我慈元閣給關了,我就不信他能夠如此沒皮沒臉……
那天我們吃了一夜酒,聊了許久,黃胖子跟我說起,兩個月之後,他和方怡準備辦喜事。
他和方怡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就已經在教堂結過婚了,不過那是西方人的儀式,正正經經的,還得去結婚登記,然後擺一場喜酒。
無論是黃胖子,還是方怡,兩人都是沒爹沒孃的孩子,倒也用不著顧慮太多。
我瞧黃胖子和方誌龍兩人關係也挺和睦的,方誌龍繼承了慈元閣偌大的家業,而黃胖子自從西北一行迴歸而來之後,實力也是見長,雖然不若我們,但在同輩之中,也算是強人,並沒有墜了一字劍黃晨曲君的威風。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