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邊。那半虛掩著的大門,從裡面散發出了陣陣涼氣,門外的三個人臉被陰風吹到,都感到脊樑骨打顫。
張義滿發現形勢不妙,第一個衝了進去。後面張如鐵,劉東兩人,也緊步跟著,開啟了另一扇朱漆大門。
剛衝進去,屋內黑燈瞎火,雖然屋子不大,卻看得不是很清楚,礦燈在陰宅中明顯失去了幾分亮度。劉東緊緊抓住張如鐵的袖口,一步也不敢走丟了。前面的張義滿好像打通了天眼,黑漆漆的一片黑暗裡就聽到他嘴裡一陣咒語唸叨,快步急趨走近了陰宅的裡屋。
裡屋一面,一口大大的金絲楠木棺材,雕樑畫棟擺著,足有四五個立方米開外,一看就是大擺設。我們剛一走近,還沒來得急細看那棺蓋跟四周鎦金漆的五彩描跟雕龍畫鳳,就見到棺材旁邊的地下蹲著個人,那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熟悉,沒有外套,只是一件毛線長衫,不是拉木還能有誰?
劉東看著背影,伸手就要過去拉,張義滿站在最前面,一把都止住了劉東的肥手。“她撞邪了,不要亂碰。”張如鐵看著背影,也謹慎的迴避著。
這時張義滿摸了摸身上的卦兜,從裡面摸出兩張辰州符來。又從裡面找了兩塊黑驢蹄子,順勢就遞給了張如鐵。在一摸那卦兜低,還有幾把上次在亂葬崗剩下的糯米。看到這些,張義滿開始氣定神閒起來。
拉木一直蹲在棺材旁邊,一副可憐兮兮的蹲著,突然,她轉過身來,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看著幾人,露出牙齒,就撲將了過來。
張義滿早就料到她是被墓中的遊魂纏上身了,不過,再是難纏的遊魂,落在茅山派的手裡,都是小兒科的把戲。張義滿抓起一把糯米,就做天女散花狀拋了過去,接著,再從張義滿手中奪過一塊黑驢蹄子就遞了過去。
被遊魂纏身的拉木還沒把嘴伸向張義滿,張義滿就在她額頭貼上了一張符。符剛貼上,拉木就如霜打過了的茄子,跌倒在了地上。劉東走了過去,一把將拉木抱了起來。
張如鐵剛才一直盯著張義滿的動作細看,想著今後再是遇到鬼魂纏身,學會堂叔這一招半式,倒也能應應急。上次在亂葬崗,劉東也是被鬼魂附身,自己也是誤打誤撞才把他身上的附著的髒東西給去掉的。眼下見到了堂叔茅山派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自己也是學會了皮毛,只要回去再跟他學下咒語心法,就應該差不多能應付過來了。
看到拉木找到了,張如鐵跟堂叔,開始仔細打量著這陰宅的裡屋來,那棺蓋上的二十八星宿圖,棺底的一團環繞一圈的雲捲圖案,棺壁上的仙鶴,麒麟,耄耋黿鼉圖案,流光異常,鮮豔如初,也不知道是採用了什麼技術手段,千百年後仍不褪色,依然是讓人歎為觀止。
正在張如鐵細細打量棺材的時候,張義滿在一旁說道:“小子,外間有好多名器。”
張如鐵循著手電筒的燈光,就看了過去。
第19章 洛陽鏟、夜明珠
明器,實際上是舊些時候“冥器”一詞的由來。盜墓,向來就是古今中外人類文明自發出現的一種普遍現象,我們無法用是非曲直去弄清楚這裡頭的脈絡來。歷史就擺在那裡,盜墓未必見得上就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有些時候,盜墓,反而是推進人類自我歷史發現與復原的一種必要手段。
盜墓在中國已經有了幾千年的傳統,當然就有了各種相應的名詞,摸金髮丘,倒鬥盜墓,各有各的套路,各有各的章法。但是,相應的專業名詞都是互通,相互之間都能叫得響的。這些名詞,在官面上能叫的出來,又不失了身份和品位,也維護和構建了整套盜墓的生態體系,這才是盜墓這一行的存在和神秘的所在。
冥器,地底下的東西,老祖宗的物件,放在明處,就成了古玩,古董,自然而然在行話裡就叫做明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行行都是混飯吃,真分出個三六九等,高低貴賤,那也還得要生計吃飯不是。
張如鐵跟著張義滿,走出了裡間的屋子,到了外堂。
外堂是木氏土司老爺擺放明器的地方,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擺著各色奇珍異寶,兩人眼睛盯到的地方,無不是華麗萬分,精彩出奇。
劉東扶著拉木,也跟出了外堂。裡間的棺槨,嚴絲合縫,無人敢擾,出裡間時,張義滿特意貼了張符,這才放心出來看那些名器。
拉木還在昏迷,加上連日的驚恐,勞累,恐怕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劉東把拉木放在地上,就打量著外堂內四周擺滿的珠寶。
外堂大約有幾十平方米,分成四大塊,按照東西南北,擺著各式各樣,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