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為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張如鐵突然喊道。
“怎麼?”張義滿扶著工兵鏟站了起來,看著侄兒臉上有些皺眉的表情問道。
“好像有什麼在咬我,疼死了。”
張如鐵摸著自己後頸說道。
“我幫你看看!”
張義滿湊了上去,一邊的劉東也打著手電筒靠攏了過來。
“媽呀!是螞蟻!”
張義滿終於看清楚了那一抹紅色,竟是無數只小色通紅的螞蟻,只見他們好像是在冬眠,一隻緊緊挨著一隻,看上去好不恐怖。如果一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站在這裡,恐怕又要尖叫出來。
螞蟻太多了!
這紅色螞蟻,只是大拇指一小塊沾在張義滿脖子上,被張義滿一手捏住,握在手上看出來卻像是有好幾十只之多,而邊緣挨著他面板的螞蟻,在經過幾陣晃動之後,好像已經復甦過來。
殷虹如血,正是形容他們的身形;綿小如針,正是形容他們的個頭。張義滿急忙捏住這一小塊螞蟻,用力狠狠一擠,這幾十只螞蟻才終於斃命。
“草,搞了半天,碰上螞蟻窩了,這可咋辦?”
劉東一個西南漢子,學起北方腔來,倒是也顯得油嘴滑舌,有模有樣。而張義滿跟張如鐵兩個人,卻是根本就沒心思跟他吹牛打屁,而是被眼前好幾座山包給生生鎮住了。
“你說,這裡頭會不會全是螞蟻?”
張義滿伴著一絲僥倖,還有一絲擔憂說道。
“這個,還真不好說。”
摸了摸後頸上的疼痛,張如鐵已經見識到了這些細如針眼的小紅蟻的咬合力,而前面這幾座小山包,分明就已經把整個伏虎陣覆蓋上了另一層魔罩。
前面地宮,筆直處不過三四十米,要是沒有這兩尊石雕,還有這幾座沙包,大家這會兒估摸著已經開啟真正的地宮門了。而現實卻不以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總在最有機會,也是最有可能接近目標的同時,扔來當頭一棒。
時運不濟,命運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這一刻,張如鐵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這幾句話。似乎任何美好事物都是要付出艱辛的代價的,而自己,還有同行的小夥伴們,到底該如何面對眼前這道難關呢!
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手電筒照在前面炸開的地面上,張如鐵的腦海愈加混亂,連帶著這種混亂的同時,一道觸目驚心的場景正在他的視線中漸漸凝結,進而愈演愈烈:
果真如他想象的一樣,那些細如針眼大小的紅蟻,在張如鐵先前那顆雷管的威懾下,被炸開了一大半,也死了一大半。原本那些冬眠中的紅蟻都是緊緊摟在一起,藏身在小土包之下。而剛剛那一道響箭,還有那一顆雷管,確實的的確確將他們給啟用了。
啟用就是復甦!
復甦就代表著恐怖力量的來臨。
那些被炸死的紅蟻散落在四周,沒被炸死的紅蟻則是從紛紛走動了起來。一隻,兩隻,三隻……無數只紅蟻正如湧動的潮水,將原本四散奔走的紅點越積越密,越積越密,連同那些黑暗都漸漸染成了紅色。
“媽呀,太多螞蟻了,這可怎麼辦?”
劉東心慌道。
想起之前在羅布泊的時候,還遭遇過一群食人蟻,不過最後被那隻巨蟒給拖住了,自己這夥人才死裡逃生出來。沒想到,這會兒在這黑壓壓的陵墓裡面,竟然還有螞蟻。
“他們的個頭雖小,咬合力卻是驚人,你們看,我這脖子上,已經被咬出了兩個小點,你們再看看了,那些螞蟻,估計沒有幾十萬上百萬只,那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規模了。”
聽說過亞馬遜森林裡面有幾百只行軍蟻同時出沒的描述,卻不想自己真正有一天會面對這麼多螞蟻。這些紅色的小螞蟻顯然沒有行軍蟻大,但數量上,絲毫不弱於那些行軍蟻。
沙漠跟地下,本來生存條件就極其惡劣,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的下來的生物,並且繁殖程度如此旺盛,肯定是適應力跟破壞力都是極強的物種。
“這麼多螞蟻,咱們還是先避一避風頭再說吧!”
劉東自然而然想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偏偏張如鐵卻是一個冒險主義者。一個機會主義者遇上一個偏執的冒險主義者,往往會形成兩大陣營。
進攻或者後退,這是擺在他們面前的唯一兩道選擇。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咱們還往哪退去。”
想到往後退的話,雖然暫時能夠避免與這群螞蟻產生正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