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剛要睡著,程王子又打來電話,開著玩笑,說天黑了,問我害怕不害怕。我嘿嘿的笑著,並不回應他。我突然的想問問他知不知道婷婷的事情,我想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了,是不是結婚了。可話到嘴邊都吞回去了,還是算了吧!我也不要去惹她,大家各管各的,何必再找些事情出來。
程思泯問我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又問我還要過多久才回去。我告訴他我還要在這邊呆一段時間,不是別的,我覺得累了,想在這邊放鬆放鬆!他說也好,等要回去的時候就告訴他,如果我願意,工作的事情他來處理,不用我擔心。儘管是一句口頭的承諾,我還是很感動,這兩年大學擴招,學生畢業基本就是失業。這個社會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才!現在的工作很不好找,他雖然是公司老闆的兒子,但現在公司畢竟還不是他在掌控,他要兌現承諾,還不是要去求別人。最後他要了我縣城家裡的電話,說等過一段時間天熱公司不忙了,就過來看我,順便也來過過田園生活。
我又睡了個懶覺,起來的時候三叔都出去了。老太太說他去永興鄉幫人看地基去了,下午順道去車站接三嬸,原來三嬸早上打來電話,說下午要回來,買了一些東西,讓三叔去接她。吃完午飯,老太太在院子裡給牛切草,她家的這頭水牛下了一個小崽子,剛分娩的母牛身體虛弱,要吃點好的,所以老太太把青草切細後拌上飼料餵它。這頭剛出生的小牛由於腳杆還不紮實,走起路來東外西倒,模樣非常可愛。
半下午的時候三嬸果然回來了,三叔幫他提了兩個包裹,她自己也提了一個,背上還揹著她的外孫,秀兒的兒子。這樣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她這趟進城又買了什麼好東西。她一回來,連忙拿出一大包的水果讓我吃,說是我母親買的,讓她帶過來讓我吃。我洗了兩個大蘋果,給了老太太一個。她老人家滿口的假牙,沒辦法張口就開啃,只得用刀子切細放到嘴裡嚼。
看到她這樣,我想這人身上最重要器官就是眼睛和嘴巴了,要是這兩樣都不管用了,可真是生不如死!好看的看不到,好吃的也吃不到,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晚上母親打來電話,先是聊了一下我的病情,母親在那頭聽到我現在頭痛沒有發作了,很是高興,說她本來想和三嬸一起過來的,但我父親單位上最近缺人手,把他又聘請回去上班去了。家裡總得要個人經由,這一來母親便走不開了,喊我安心在這邊療養,說等一有空就過來陪我。
三嬸回來後,時間都要過的快些,家裡多了兩個人,笑聲也增加了不少。她和老太太的關係很好,不象大多家庭婆媳那樣處得很尷尬。主要是二人的脾氣都好,老太太又是通情達理的人。三叔這兩天都在外面忙活,早晨很早就出去了,有時候晚上很晚才會回來。我手背上的傷口,經三叔治療後本來是癒合了的,但昨天晚上又開始癢痛起來,早上一看,黃色的液體照樣的流了出來。我現在還不好意思告訴三叔,怕他難堪,醫生都這樣,最忌諱別人說他無能。
第九十三章 莫端公之死
這天單數,一大早我就起了床,陪三叔三嬸兩口子去十梯鎮趕集,老太太在家裡帶著孩子。早上聽到三叔三嬸他二人在商量,說家裡的幾隻老母雞不怎麼下蛋,白吃糧食的貨,打算等夏天一過就賣掉。又說現在天氣暖和了,準備去買幾隻小雞兒來喂,過些日子長大好接替那不下蛋的老母雞。
想想這芸芸眾生裡面,最可憐的就是那些個家養畜生了,在被我們敲詐殆盡後也不會在我們這裡得到一點點的憐憫!得到的只會是我們抱怨它們不中用的話語。你看看那老牛,一輩子勞作耕耘,承受著辛勞之外還要承受著皮鞭,從沒有過一天的舒坦日子。然而到頭呢?最終永遠還是逃脫不掉那屠宰場的等待!再忠厚仁愛的莊稼漢,也沒聽說過誰為耕牛送終的!我們每天應該時刻的捫心自問,問問我們人類算不算得最幸運的生物?再反思反思我們人類算不算得最無恥的生物?我們每天裡享受著一切,離不開的卻是抱怨,抱怨著一切的不順心!不懂得知足,不懂得感恩!不懂得感恩、珍惜、憐憫大自然賜予我們的一切。
十梯鎮是一個不小的鎮,也是離我們石門村最近的一個場鎮。小鎮風光很是秀麗,湍急的巴河流到這裡卻平靜起來,加之小鎮又坐落在丘陵山脈底下,依山傍水,民風淳樸,風光秀麗,彷彿一處世外桃園。每逢趕集,周邊幾十裡的鄉民就會雲集而來,把個鎮子填得滿滿的,黑壓壓的全是腦袋在湧動。
山區的人一來營養跟不上,二來從小就要幹些肩挑背磨的力氣活,骨骼過早受到摧殘沒有發育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