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難免有些尷尬,但在這上面也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事情。想想也沒有外人看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無塵道長和羅道士一同走了,看他們的樣子,好象有事情要談。小猴子拉著我的手徑直的往後面的菜園裡頭跑去,這小道士興奮過頭,丟下我就跳到菜地裡來回的跑動,找著蛐蛐。這時候剛好啞巴道士擔著兩桶大糞過來澆灌蔬菜,見小猴子這樣,立即咿咿呀呀的斥責起來。他剛罵了幾句,見我從後面走了,便停止了罵聲,比畫著和我打招呼。
這山上草料足,又沒有多少天敵,這蛐蛐一個個腰圓體肥的,四處亂跳。等你好不容易抓到它後,只見它不停的拿腿蹬你,還眥牙裂嘴的來咬你的指頭。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各自的抓了兩竹筒蛐蛐。小猴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兩個很粗的楠竹筒子,給我一個,讓我把蛐蛐養在裡面。我們把大個的蛐蛐放到竹筒裡面飼養,又來到姚老道住的松濤居,把小的蟲子全都餵雞吃了。幾隻黑母雞或許知道我們的來意,還沒有走近它們就飛奔過來搶著吃的,有兩隻還為搶奪打了起來,逗得小猴子咯咯的笑。
晚上的時候,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母親接的電話,我告訴她我要在山上調養一段時間才會下去。母親說她全部已經知道了,三叔中午的時候就打電話說了。她讓我在山上靜心的耍,讓我一定要把身子養好,還說有時間就過來看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山中無曆日
山上的人都比較好相處,就連常寶和常同兩年輕道士也開始和我打著招呼,甚至私下喊我石哥,大家時常的在一起擺談著事情。常寶已經完全康復,關於他中陰教黑咒的事情無塵道長是專門交代過的,讓我們決計不要說起,免得人心惶惶。
我問他們出家的原由,才知道原來常寶和小猴子一樣都是孤兒,從小就在道觀里長大的。常同是羅道士帶上來的,是他老家羅坪村裡的人,這人從小有“母豬瘋”,也就是城裡人所說的癲癇病。發起病來四肢抽縮不停,口吐白沫,如同老母豬拱土一樣亂動。他小時候好幾次都差點死了,父母都涼了心,麻木了,不怎麼管他。後來上山被姚老道治療好了,他自己說不願意下山,心甘情願的要出家做道士。
只要是羅道士和無塵道長不在知客堂這邊,我們就會偷偷的去看電視,無塵道長看到他們白天看電視是會罵的,原因是前殿需要人照看,時不時的有香客上來燒香。前天三叔已經託一個香客給我帶上來一包衣物,老太太還給我捎了一大瓶自己做的胡豆瓣辣椒醬,味道非常的可口。她老人家知道我特別喜歡吃,還在裡面藏了兩塊紅豆腐乳。晚飯的時候,這些道士見我拿出來吃,他們也過來搶著吃,就連無塵道長,也讓我端過去讓他嚐嚐。吃完後也跟著說好吃,笑著說讓我喊三叔下次多帶點上來。
除了他們做早晚課我不參加外,基本其他的事情我都和他們在一起。早晨的時候跟著無塵道長學點太極拳,上午和小道士們接待香客,照看著幾個殿子。中午一般我要去睡會午覺,下午陪羅道士對奕兩盤,我這兩下子,老是被他提子提得面紅耳赤的。有時候還會陪小猴子掃掃院子的樹葉,半下午過去幫啞巴道長生火做飯。這山上一年四季都燒柴火,拳頭大小的松球燃得非常的旺,煙少火苗大,很敖火。啞巴道長也對我特別好,時常端些炒了的松子出來給我吃。
然而在上面我最感興趣的事情,莫過於去雲集山房幫姚老道種些花草藥物。他老人家知道我對藥性瞭解的比較多,知道那些藥草生長的習性,不至於給他種死了。所以他也樂於讓我幫忙,還時常的給我講解些藥物的藥性和具體用法。
他養的幾隻雞也很通人性,基本是在院子周圍轉悠,從來不會跑到外面去。有時沒有事情的時候,他還會給我講一些這山裡的希奇故事,什麼樹精鳥怪的,什麼有獵戶打死了一條大蛇然後從腹中取出一顆蛇寶……反正是五花八門的古怪事情,說得玄乎其事的。他老人家有時候還要給我說起當年和祖父一起行醫的事情,說那時候年齡還不大啊,手腳也利索,和我祖父滿山的跑,一天下來還要比一比那個採的藥多。他又說我祖父是個不簡單的人,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凡是醫書上記載沒有用過的藥物,他都要親自嘗試後才會拿去醫治別人,心地善良,對任何人都好。
聽到這些,我便時常想起祖父,想起他為我犧牲一切,讓我會愧疚一生。想起小時候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年的事情;想起父母對他的不理解,讓他一個人在鄉下生活那麼多年……不過我又想到,就算我們把他接到城裡來住,或許他也是不回習慣的,他離不開大山,就如同魚離不開水,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