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輛車由週記堂駕駛,並沒有看見前方出現了什麼,只聽見頭車按著喇叭突然加速,隨後一具血淋淋的人從車下捲了出來。
他本來還以為這是一隻喪屍,可再一看路邊,一個孩子大聲哭著,旁邊有一大群看起來面黃肌瘦的村民,似乎正對著前車大聲罵著什麼?
“老鄭???”週記堂大驚,“怎麼連活人也撞??”
他是個直腦筋,並沒有想到攔路搶劫的可能性,還以為是耿直肇事之後想要加速逃跑。眼看著自己的車將再度碾壓到前面的那個人,週記堂迅速一腳剎車,停在了路中間。
那人雖然沒有被二次碾壓,但顯然也命不久了,此時正嗷嗷的哀嚎著。
車廂裡的人自然是人仰馬翻,一個個也將心口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是吧?難道又出事兒了???”車廂裡的人鬱悶的喊了起來。
接連遭遇事故,車速的每一次變換,都足以讓大家焦急萬分緊張不已,何況這樣突然的急剎車?
涼水在車廂裡,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估計是被喪屍包圍,搖了搖頭,拿起了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別抱怨了,若是喪屍,又打一次便是了。”
第三輛車的花奉也只能立刻停車。而這兩輛車剛一停下,大群的村民便開始圍了上來。
花奉見勢不妙,二話不說先將車窗搖上,將車門反鎖,隨後立刻稍稍倒車,準備必要的時候採取行動。
“週記堂搞什麼名堂?這群人顯然來者不善啊!?”花奉心裡想著。
“賠命!!!!!賠命!!!!!!”
村民們見有人被車碾死,一個個義憤填膺,忘記了自己本來就是打算攔路搶劫的,一個個砸著週記堂的車門。
一個年輕男人直接爬上了車頂,那意思是彷彿是車在人在、車走人亡!
涼水等人在車廂裡,聽著外面人聲鼎沸,心說,難道這次招惹的不是喪屍,而是人?
週記堂這時才心知不好,正要啟動車輛,卻感覺車身哧溜一下子降了下去————原來村民害怕他逃走,第一時間用鋼條炸漏了全部車胎。
“血債血償!!!把司機揪下來!!!”
嘩啦一聲,週記堂的車窗被砸爛。
耿直和鄭介銘的車本來已經開到了前面,從後視鏡看見週記堂居然停了車,耿直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也不得不踩了剎車。
“這小子!!!怎麼在節骨眼兒上犯糊塗??”耿直鬱悶的說了句。
鄭介銘卻想著,當時他誤會我,其實也是類似的情況吧。他並不清楚前面的情況,估計還以為我們故意撞死了普通人想要逃跑?
但此時情況緊急,鄭介銘也顧不上細想週記堂怎麼想,從座位上抄起槍,跳出了車外。
“都給我停手!!!”
除了一兩個機靈的村民看見鄭介銘拿著槍跳了下來,悶不吭聲地躲在了一邊,其他人正群情激憤,要把週記堂從車裡拽下來。
“這小子不是有槍嗎??怎麼不開槍??”耿直鬱悶的說著,對著村民上方開了一槍,以示威脅。
說實在的,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倆還是不想濫殺無辜,若能讓這些村民自行散去,那該多好。
但就在這時,一陣槍聲從週記堂的車後傳來,那些圍在週記堂車旁的村民應聲而倒。
更多的村民卻更加猛烈地對車輛發起了攻擊,其中一人甚至掏出了土製炸彈,似乎想和車輛同歸於盡。
耿直和鄭介銘再也無法淡定,也各自舉起了槍,對著手無寸鐵的村民們進行掃射。
瞬間,血光四濺,倖存的村民只能向後散開,如蒼蠅被轟走一般,很快向周圍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才是誰先開的槍??”耿直和鄭介銘疑惑,“是不是花奉?”
“老周沒事兒吧?”
週記堂端坐在車裡,一言不發,心裡矛盾而痛苦的看著鄭介銘。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他這次理解了鄭介銘和耿直為什麼要加速碾過去————似乎加速碾死一兩個人,能夠挽救自己人、也能夠挽救更多敵人。
但他對這個世界的善惡判斷,卻還是產生了動搖。
這種地獄他真是受夠了。
花奉在第三輛車,雖然也已拿出了槍,但他將車門緊閉並沒有下車。
從他的車後傾瀉而過的子彈,讓他也感到詫異不已。
“難道是我車上的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