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鎖上了吧?李煜心裡生出一陣焦躁。他覺得這時候的四人就好像被封在罐子裡的螞蟻,明明爬到了罐口,卻出不去。
“推不開?”鄭介銘小聲問。
李煜使勁來回拽了拽門,金屬製成的門發出嘩啦嘩啦的響動聲。
“鎖上了。”李煜此時心裡已經一團亂麻。他對這種局面失去了判斷力,想不通是什麼人想要把他們困在裡面,更不明白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媽的,撞開!”張繡山心一橫,側身就開始撞門。鄭介銘想攔,張繡山已經直接撞向了大門。
這門是鐵製的,發出極其沉重的撞擊聲,在黑暗的一片寂靜中,這聲音更是異常響亮。
“你瘋了!這會引來喪屍的!”鄭介銘趕緊抱住衝動的老張。
“那被困在這裡豈不是更糟糕!?”老張回頭問鄭介銘。此時的老張已經慌了神。
“等會兒!別說話!聽!”金玥站在隊尾,突然聽見奇怪的聲音。
吱呀——
那是一聲綿長的合頁旋轉的聲音,從走廊深處傳來。
門的聲音!!鄭介銘腦海一激靈。他腦海裡浮現了無數的可能性,是人要進來?我們有路出去?還是喪屍將會衝進來?
這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是剛才走廊側面的門傳來的,倒像是在走廊的盡頭,廚房操作間裡面傳來的。
風?
鄭介銘突然想到,剛才吹動操作間大門來回撞擊屍體的風。既然有風,那很可能在操作間裡面也有入口。
難道是門被關上了?
想到這裡,鄭介銘再也沉不住氣,顧不上踩著腳下的屍體,快步朝操作間跨過去。
“你回去幹什麼!?”李煜此時已經感到不知所措。
人往往在危險而不知所措的時候,會有兩種極端的反應。一種是避免採取行動,以不行動來彌補行動可能造成的風險。另一種是果斷採取行動,以行動可能的收益來彌補不行動可能造成的風險。
鄭介銘顯然屬於後一種人。
“如果那邊有人,那就揪出那個人!如果那邊有‘鬼’,那就做掉那個‘鬼’!”鄭介銘手提著剁骨刀,踩著膨脹的屍體前進。
“不過我這個人,頂多只是知道有喪屍,不相信鬼神!”此時的鄭介銘,就好像停屍房中的他一樣,完全不顧可能的兇險,一定要親自上前目睹作祟的東西是什麼,方才罷休。
“這小子,瘋了。”張繡山看著鄭介銘的身影決絕果斷的往前,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也緊跟其後。
“留下還是過去?”金玥轉頭問李煜,她看不清他的臉。
“過去吧。門上了鎖誰來給開?只能找別的路。”李煜回答。鄭介銘的果斷似乎幫助李煜克服了心中的恐懼。
鄭介銘經過走廊的那扇門,停住了腳步,突然改變了主意。他伸手摸了摸門的質地。
木頭門。
“老張,你站過來,李煜你們倆站這邊,都不要站在門前。”鄭介銘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把三人指引到門的側面牆邊。
“你要幹什麼?不怕引來喪屍麼?”三人按照鄭介銘說的站好。張繡山猜到了他要幹什麼,但依然問了一句,他覺得這樣做太冒險。
人有的時候就是難以捉摸,自己慌了神撞鐵門的時候,沒有顧及可能會引來喪屍。但是當別人開撞另一扇門的時候,卻覺得過於冒險。立場和情緒,就跟人性一樣,只是變換了一個環境,雖不一定有惡意,但樣貌全無。
鄭介銘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門上。他右腿後撤一步,在走廊牆上奮力一頂,左腳實踏地面,右腳往前一蹬,猛的踹在門上。這一腳下去,隨著一聲巨響,木門的鎖直接被踹爛,門與門框之間露出一道縫隙。
“有沒有覺得木門被踹開的聲音蠻好聽。”鄭介銘不知道哪根筋犯了閒,冒出來這麼一句。
李煜、張繡山、金玥三人聽見這句,哭笑不得。
鄭介銘又是猛力一腳,門被踹開。他眼睛往同樣黑暗的屋裡迅速掃了一眼,立刻朝張繡山那邊躲過去。
他擔心踹開的一瞬間有喪屍撲過來。
或者有人會開槍。
但四人足足等了一分鐘,依然毫無響動。
“過去看看?”李煜小聲的問。
鄭介銘點點頭,轉身貼著牆面進了屋。
這間屋比走廊寬敞許多,但既不是食堂大廳,也不是食物處理間。黑暗中,左側似乎有幾個水池,右側排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