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了,你站在門口乾什麼?!”
鄭介銘立刻轉身讓開,他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外人、一個男人,在這種場合,不可能幫上任何的忙,反而需要避嫌才是。
金玥站在門口,看著這突發的一幕,馬上想起藥物之前一直存在一層單獨開闢的醫療室,她什麼也不說,轉頭立刻就朝樓下跑去,要去取上來藥物和剪刀等工具。
耿直等人還留守在二層,他們沒有上三樓,看見金玥急匆匆的跑下樓,耿直問她上面的情況。
“耿直,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一層?”金玥神色慌張。
“怎麼了?”耿直問,他只聽見叫喊聲,卻不知道具體情況。
“藥!藥還在一層吧?方心平要生產了!”金玥說完,自己就要往一層跳下去,週記堂一把拉住了金玥。
“已經帶上樓了,給王雙曼做手術的時候就帶上樓了,那時候你們還不在。”週記堂說著。
金玥點了點頭,立刻衝回三層,進入溫室,只見王鑫蕊已經把她之前隨身帶的藥盒拿了出來,而溫室內,秦琴也已經把存放著的藥物和工具取出來,著手開始想辦法處理。
“我…我也沒有接生的經驗啊…”秦琴一臉焦急,她一邊手忙腳亂的看著周邊的器具,一邊感同深受的望著方心平,她經歷過生產,知道生產的艱難,但她畢竟不懂得如何為一名孕婦接生。
方心平滿臉是汗,目光遊離,她開始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宮縮。
她忍著疼痛,用力配合做屏息。指甲已經鑲嵌到了王嶽山的手臂肉裡。
“心平…我該怎麼幫你…”金玥站在方心平旁邊,但又不敢隨意上手,她畢竟是戰鬥過的女人,自己也有所顧慮。
王嶽山回頭看了金玥一眼,冷冷的說了一聲,“出去,你那麼髒,別讓她感染了。”
金玥咬著下嘴唇,難過的走出門外,關上門。冷雨涵帶著凌兒和小男孩也走出了門外。溫室裡只留下方心平、王嶽山、秦琴、王鑫蕊。王鑫蕊畢竟出去過,雖然只是開過槍,沒有經歷過肉搏拼殺,但王嶽山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他讓她自己呆在旁邊,作為備用。
“你小心自己也是戰鬥過的人。”秦琴轉頭提醒王嶽山。
王嶽山於是往方心平頭部蹭了蹭,遠離她的腰部以下。
秦琴守在方心平身邊,她只能不斷的安慰方心平,並且提示她不要緊張。她開始用力回憶自己當年生出凌兒的時候,備產前醫生教給她的那些知識。
————
這疼痛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王嶽山眼神中的戾氣在方心平分娩的這段時間裡,似乎煙消雲散。他還沒機會當過一次父親,現在他眼看著就要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焦急、又是傷心、又是恐懼。他傷心和恐懼的是,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擔心孩子會不會很難活下去。
我本來有條件讓你過很好的物質生活的。王嶽山心裡想著。
但比起方心平,他心中的這種恐懼實在不值得一提。
她在喪屍危機爆發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擔心孩子即使生下來,也活不了,她害怕孩子會夭折,更害怕自己會比孩子先遭受不測。但最終,她還是下定決心要生下孩子。
我一定要把你生下來!方心平數次都已經堅持不住了,但是強忍著這個念頭,不斷的使力。
金玥等人站在門外,聽著方心平在溫室內持續的喊叫著,自己的手心也在流汗。
希望不要有事啊…每個人都這麼想著,但是卻又不想把這樣的話說出口,彷彿說出來了就會不吉利一般。
大家都知道這種環境下,恐怕凶多吉少。
“守著三層,做好我們能做的吧。”李煜安慰金玥,現在三層南側連牆也都沒了,屍童或者獵手完全有可能直接爬向三層,襲擊大家。
而遠方還不斷有爆炸聲傳來,整個城市的火勢開始蔓延,此時的北都市,從西南延伸到東北方向,部分繞過中心的舊城,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
別墅之外,喪屍還在瘋狂的躥來躥去。
再過了一個小時,胎兒的頭終於露了出來。
“心平…胎兒出來了…不要用力過猛!”秦琴輕聲的、帶有些欣慰的趕緊通知方心平。
王嶽山不懂為什麼剛才用力堅持了這麼久,現在反而要她放鬆,他疑惑的看了看秦琴,秦琴哪裡顧得上解釋。
方心平自然知道原因,她鬆了口氣,嚥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