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用於當床使了,開會的人只能席地而坐。
“食物存量還夠多久?”鄭介銘問。
“咱們現在人多,現有的食物……兩個月。”耿直回答。
“兩個月……也就是說,那時候正是嚴冬。”鄭介銘沉吟著,“水的情況呢?你覺得中央噴水池的水……還能用麼?”
“水基本上……我說不好,咱們裝儲在各種瓶瓶罐罐裡的水可能也能撐上一個多月吧,但是水池的水……不確定有沒有喪屍進去過,但是燒開以後,或許還能喝吧。”耿直有些憂慮的說著。
“一兩個月,我們再出去找東西也夠了,撐過第一年,我們之後都會好過一些————好歹從春天開始,我們能夠種植東西、能夠開挖水渠、能夠多做些防禦工事了。”鄭介銘想了想,說著。
“羊和兔子已經轉移到北邊了,我們檢查了,沒有損失。”駱雪說著。
“這都是謝武資的功勞。如果他沒有回來預警,我們可能會懵在鼓裡被敵人端掉。”鄭介銘看著角落裡,躺在桌子上的謝武資,說著。
謝武資似乎聽見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扭頭看了大家一眼,他看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
“沒事兒……我吃過藥了……”他遠遠的輕聲回答著,閉上了眼睛。
他在發燒。
他的腿已經被緊急“處理”了,嚴重的發炎————方心平覺得若是要保住這條已經斷掉的腿,不如冒險把整條快要壞死的腿除去……
但是方心平下不了這種手。
花奉擔當了這樣的手術角色————如同他當時砍斷張繡山的手臂一樣,他砍斷了謝武資的左腿。
謝武資之後受了好幾天的罪,這幾天,他覺得自己多次走到了鬼門關。
甚至在一天晚上,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一黑一白兩個人走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彷彿在催他快走。
那黑白衣服的兩個人身後,似乎還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似乎是王雙曼、一個似乎是凌兒……還有幾個,連謝武資都不認識。
“他們來找我幹嗎?讓我去哪裡?怎麼不說話?”謝武資心想。
他說,“我沒有左腿了,怎麼跟你們走?”
那黑衣服的於是就從身後拿出一條血呼呼的左腿,遞給謝武資。
“你們讓我安上?我不要,我要我自己的腿。”他居然並沒有感覺到恐懼。
白衣服的聽言,從外面撿回了謝武資的那隻腿,那隻已經被掩埋在土裡、被螞蟻啃食的差不多了的腿。
“我不跟你們走。你們也別想帶走我。”謝武資看著自己的腿,卻似乎恢復了清醒,他堅定但很小聲的說著。
黑白衣服的人於是搖搖頭,消失了————隨著王雙曼、凌兒以及其他男人一起,就在空氣中消失了。
謝武資從床上驚坐起來,只覺得自己腿的斷面疼痛不已————周圍卻只是一片黑暗,並沒有什麼陌生人。
“會不會我快死了?”他自言自語的說著,隨後又躺了下去。
從那天夜裡起,他便開始了嚴重的發燒————方心平不斷的給他服用各種退燒藥,卻始終不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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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挺得住麼?”一名女孩兒問方心平。
這個女孩兒是末日政*府六個平民倖存者之一————這六個倖存者都在鄭介銘等人搜尋政*府的時候加入了大家,但是有兩個男人已經死於lucien的卡車衝撞和手榴彈攻擊之下了。
“我不知道。”方心平搖了搖頭,她有些木然。
見慣了生死,她對“救死扶傷”四個字已經產生了懷疑。
會不會死亡也是解脫?
她抱著王承難,看著他一天天長圓的臉,覺得生下他沒準是一個錯誤。
鄭介銘見這名女孩兒對謝武資有些關心,便對她做出了指派。
“你叫什麼名字?”鄭介銘並沒有記住新來的幾個人的姓名————他當時沒有這個時間,這六個人剛加入,自己就與陳皓洋、週記堂等人去了山上。
“路小雨。”
“你負責照顧謝武資吧?他現在發燒,又行動不便,炎症未消,你幫著方心平。”鄭介銘說著。
“我?我可以麼?”
“可以。他如果能活下來,你的功勞。”鄭介銘非常肯定的說著。
他看著路小雨走向謝武資,對謝武資的擔心暫時放下。
“行了,現在我說說我的想法。”鄭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