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什麼時候死了,也算有個安身之所。
或許會有人來這個角落瞻拜一下吧?他們想著。
但是對於凌兒,他倆猶豫了一下。
“還是別樹牌子了,萬一哪天秦琴過來看見了,又是事兒。”花奉說著。
“嗯。我也這麼想的,把之前做好的牌子,一併埋在土裡就行了。”鄭介銘將刻好了凌兒名字的木牌壓在土下,又填了一層土,將土填實。
兩人做完這一切,再度默哀了一會兒,抓緊返回了會議室。
秦琴已經把門關上了,她帶著她的“凌兒”,已經香甜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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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銘和花奉忙完這一切,也都漸漸的在後半夜進入了夢裡。
涼水等人擔負起了後半夜守夜的任務————就在管理處守夜,不用再出去了。
鄭介銘和花奉當晚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夢。
他們夢見凌兒站在不遠處、腳下滿是霧氣,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們倆。
她長著一張陰陽臉,一面似乎在哭、另一面又似乎在笑。
“凌兒……是你麼……”花奉和鄭介銘看著她。
“謝謝你們……”凌兒的笑臉說著。
兩人搖了搖頭,“不用謝我們……我們也感到很內疚,沒有能夠保護好你、沒有能夠保護好大家……”
“那是沒辦法的事情,怨不得你們。”凌兒的笑臉繼續說著。
這笑臉看起來純真而無辜,彷彿她終於解脫了出來。
但是很快,她的哭臉慢慢顯現了出來。
“救救我們……救救……”
“什麼??”鄭介銘和花奉都同時詫異的問著凌兒。
“救救我媽媽……她現在已經……”凌兒的哭臉突然顯得異常的痛苦。
“她怎麼了?”兩人繼續奇怪的問著。
“她已經了”
就在這一剎那,凌兒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她低下頭,顫抖著,彷彿在流著淚。
“你怎麼了凌兒?你剛才說什麼?”鄭介銘問。
凌兒突然抬起頭,那張臉長出來森白的、長長的獠牙,眼睛血紅,呼喊著朝著兩人咬過來!
“啊!!”鄭介銘從睡夢中驚坐而起。
他急促的顫抖了一下,隨後仔細的看著周圍的景象。
這只是那間普普通通的會議室,大家都平穩的睡著。
鄭介銘再摸著自己的臉,彷彿要把噩夢的痕跡全都抹掉。
但他還是不可遏制的回想著夢裡的場景。他想到花奉也在夢裡出現了,於是看了看花奉,他也在板凳搭成的床上顫抖著,彷彿正做著什麼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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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兒,那個奇怪的東西再也不會來煩擾你了。”秦琴臨睡之前,對洋娃娃說著。
她把洋娃娃放在了被窩裡————如同之前她把凌兒的屍體放在紙殼被窩裡一樣。
洋娃娃咯咯的笑著,彷彿對秦琴的做法感到非常滿意。
秦琴睡著後,夜深人靜之中,那洋娃娃睜著眼睛,彷彿正惡狠狠的盯著秦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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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夜裡。
潘其化等三人趁著手下們已經睡著,小心的挪到了體檢中心之外。
這體檢中心大門面朝東側,被從內側用木頭釘死。
他們探出,謝佐森等人就住在這裡面。
西餐館原本已經堆滿了喪屍,雖然已經被清理乾淨,滿屋子卻全是屍臭味兒,謝佐森一行四人已經不再去那邊居住。
“人越多,越能夠產生戰鬥力。”潘其化在體檢中心對面的房子裡,用望遠鏡監視著對面,“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缺少不怕死的去戰鬥的人。薛挺!你要確保這件事被弄得就像是一次單純的意外,而且除了你和黃剛,誰都不要知道比較好。”
薛挺沒有說話。他在監視著外面喪屍的動向。
“如果回頭謝佐森加入我們,卻生了疑,那肯定是你們兩個多的嘴。”潘其化補充了一句。
薛挺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放下了望遠鏡。
“差不多了,就現在吧,現在喪屍少。”薛挺說著,回頭囑咐黃剛。
黃剛點點頭,先行下了樓,薛挺和潘其化隨即放下望遠鏡等多餘的東西,跟了下去。
在潘其化和薛挺的掩護下,黃剛拖著一具屍體,往體檢中心對面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