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介銘等人驅車衝出城外,此時正在鄉間的小道上,兩邊都是田地和林地。
“小鄭,咱的食物總量可是不多,本來我們往市裡走,就是為了找吃的,但現在我們什麼補給也沒有找到。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薛永鈦在副駕駛座位上問鄭介銘。
還能怎麼辦?鄭介銘心裡想著,他知道薛永鈦這麼問他,其實也是想看看自己心裡有底沒底。但他更清楚,無論現在怎麼回答都是毫無意義的,只有到了鄉鎮,看看具體的情況,才能知道答案。
薛永鈦見鄭介銘並不回答自己,臉上難掩失望。
這個政客早就已經放下了自己的架子,現在的他只把自己當做一個將老不老的老頭看待。實際上其他人也並沒有將他視為一個政客,尤其是冷雨涵,沒事就過來找他聊天,對他完全沒有一點畏懼之心。
在中州北方,這種鄉間小路隨處可見,沿路栽滿了高高大大的行道樹,這條道一直延伸向前,不帶一點兒拐彎。這種路的好處是:前方有沒有喪屍一目瞭然;但壞處是,如果有喪屍沿著路走,那麼喪屍將會一條道走到黑,毫無阻攔。
他們很快就抵達了一個小小的村子,這種村子界限分明,最靠外的房子往往直接和田地相連,喪屍爆發之後,這種村子要麼沒有喪屍騷擾,一旦有屍潮經過,人們根本沒有地方躲藏。
“下車吧,在這個村子裡搜尋搜尋看看。”鄭介銘在車上看這村子裡並沒有什麼威脅,於是決定先下車找找物資。
這似乎是一個死村。
地面上到處都有血跡和腐爛的屍體————不僅僅有人的屍體,還有牛、狗、貓,天空中飛著一些麻雀,看樣子末日之後,在鄉村裡稱王稱霸的就是這些麻雀了。
田坎裡結著一層白霜。或許是因為沒有人類活動,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就連地上的血也已經結成了冰。
“毫無生機的地方。”週記堂從車上跳下來,四周望望,那些乾枯的樹杈看起來就像喪屍的爪子,哧啦哧啦的撐向天空。
鬼男從車上下來後心裡卻擔心小杜,慌里慌張地見人就問,“剛才在路上到底發現了什麼沒有??有沒有情況?有沒有遇到人?我們是不是還得回去救小杜他們??”
他看見了杭鳴等三人,連忙衝到他們旁邊。
“怎麼只有你們三個了,其他人呢,其他人呢?”鬼男焦急的問。
杭鳴看了看金虎,看著鬼男焦急殷切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回答。
“是不是死了?”鬼男看著三人遲疑的樣子,心裡有了答案。其實,就那樣的屍潮,如果不是碰巧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誰都活不下來。
金虎點了點頭,“應該是的。我們雖然沒有看見他們的屍體,但是卻看見了屍潮壓向那輛車。應該是沒有什麼活路了。”
鬼男聽見這句話,心裡極其難受,他的目光從三人身上挪開,似乎瞬間失去了光芒。他自己往路邊走過去,坐在一塊石頭上,低著頭。
“就剩我了嗎?偌大的一個單位,幾千人的單位就只剩我一個了。”
孟奇文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雖然小杜曾經試圖侵犯她,但她也明白那只是對方絕望之中混亂的行為。現在她知道他可能死了,也在心裡默默的替他祈禱一下。
而小杜此時正在臭水溝裡,被幾隻碩大的老鼠啃食著。
老鼠啃慣了喪屍的屍體,好不容易遇到了鮮活的死人,似乎都極其興奮。
老鼠總是喜歡先啃食死人的眼睛,這也是有的地方習俗在人死下葬之前,要把兩個碗扣在眼睛上。
小杜的眼眶首先被挖空,很快,不止是眼睛,其他柔軟的身體部位也都變成了老鼠的養料。
他或許應該感到慶幸————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變成自己厭棄和恐懼的喪屍了
——————————————————————————————————————————————————————————
“像這種村子裡會不會有些糧倉或者穀倉什麼的地方?村民們收了糧食那糧食都存在哪呀?”鄭介銘並沒有下過鄉,對農村的情況也並不是十分掌握。
但明啟和薛永鈦就比較清楚了,這兩個人,一個本身就是農民,另外一個曾經有過上山下鄉的經歷。
“按道理來說,應該能找到井或者堰塘,咱們現在肯定是不會缺水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