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鈦的慘叫聲傳出來,更堅定了大家要離開碉樓的期望。
有人甚至暗暗希望鄭介銘乾脆死掉,“他一定不會同意大家走,所以這傢伙死了才好。”
“他們沒事兒吧。”花奉進屋,看著幾個傷員,問方心平。
“沒事兒,沒什麼大礙,應該都挺得住。薛永鈦也能挺得住。”方心平當著薛永鈦的面,並沒有說他可能會死掉,嘴上說他沒問題,腦袋卻對著花奉搖了搖頭。
她沒有能力保證薛永鈦能夠挺過這關。
“那他呢?”花奉更小聲的說著,眼睛瞥了瞥躺在地上的鄭介銘。
方心平點了點頭,“有抗生素,應該還好。手多半殘廢了。”
花奉和金虎看了看鄭介銘被纏上厚厚紗布的螃蟹手,只覺得自己也肉痛了一下。
鄭介銘眼神依然緊盯著天花板,想了想,才發出聲音。
“一共死了幾個人?”
“除了週記堂,死掉的有順強夫婦、鬼男。就他們三個。受傷的,還有你、耿直、陳皓洋和薛永鈦,別人都無大礙。”金虎回答。
“損失嚴重。”鄭介銘吸了口氣,他本來以為,能夠在這個碉樓裡安安全全的安頓下來了。
“現在外面,大家是不是都挺悲觀的?”鄭介銘又問,“不至於出現內訌吧?”
這是他目前最為擔心的一件事。
花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金虎。
金虎自然明白花奉的眼神什麼意思,遂說著,“大家都希望能夠好好活下去,有誰敢內訌的,首先我替大家下手除掉他!”
他這算是表態,金虎本人並不是個有很強領導**的人,他其實同樣也希望所有人能夠順利的生存。
鄭介銘想了想,用右手撐著地面,坐了起來。
“肯定有不少人願意投奔孫程,之前也有人表了態。現在碉樓這邊,也七零八碎了,或許過去也是比較好的選擇。”鄭介銘說著,“不過,我們人員健全的時候過去,和現在被迫過去,並不一樣。如果大家都有心,等謝佐森回來,我跟孫程談一談,看看他的意思。”
在場的幾人大為意外,尤其是金虎。
金虎一直認為鄭介銘不可能容納孫程那邊的人,聽見鄭介銘自己主動提出這個設想,他覺得自己剛才在外面發起的投票,純屬多餘。
“據我所知,工商所那邊,律師協會的小樓還是空著的,如果我們能夠跟他說,搬到那邊,協防生存,你們看如何?”鄭介銘問。
“你就不擔心他們對我們不利?或者慢慢的把我們的人拆散了?”花奉問。
“當然!但我更擔心現在的狀態拖下去,一夥人最終會意見分裂,產生更大的內訌,那時候災難更大!”鄭介銘說著,“不如主動給大家找個出口,一個緩衝帶。”
“但同樣有人願意留下!”花奉說話語速變快,他不希望團隊因此而失去**性。
“那當然沒有問題,因為我也留下。”鄭介銘說著,“願去願留,大家悉聽尊便,留下的,我們重新構建自己的基地,願意過去的,他們也有自己的生存權和選擇權。如果說所有人都願意過去,僅僅只有我一個人留下,那我再隨著大家一起過去也未嘗不可。我最後再來行使自己去留的權力。”
隨後,他自己扶著牆,慢慢的站起來,王鑫蕊和方心平連忙上前攙扶。
“換句話說,所有人都是公平自主的。是去是留,都可以,如果願意留下,我就留在這兒做個旗幟,帶著大家繼續留下。願意走的,也別吃了虧,等孫程回來,談妥了,都可以。誰如果過去以後還想回來,如果對方同意,可以。”
眾人停頓了幾秒,金虎說著,“你不會怪罪大家離開你而去?”
“為什麼要怪罪?你們在場的幾位要是都覺得沒問題,我出去跟他們說。”
碉樓的門開啟,鄭介銘走出門外。
原本在平臺上討論著的眾人全都安靜下來。
“他還活著。”一個聲音有些失望的說著,彷彿鄭介銘活著,自己就無權離開一樣。
“你還好吧!?”杭鳴問鄭介銘。
鄭介銘艱難的抬了抬左臂,又緩緩的放下————這過程很痛,但他忍著不讓自己的疼痛顯露出來。
“好的很,從來沒有這麼好過。”鄭介銘說著,“我有事情要跟大家說。”
大家立刻明白,是決定去留的大事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送行
眾人看見鄭介銘出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