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點您不需要擔心。就算是小夜子,在剛開始的時候也寫得不是特別好。”
“是這樣啊。”
“嗯,只不過她當過廣告文案,所以用詞還算豐富。”
“是嘛?”中原意外地看了看紙袋。“我還真沒想到。”
“文章這種東西,會越寫越好的。小夜子也是,接了很多工作,最後的水平就非常高了。”
“說到這個,”中原一下子挺直了背。“我都忘了您還送過我一本雜誌。您特地送給我,真是非常感謝。”
“那篇關於偷竊的文章是吧,您覺得怎麼樣?”
“特別有意思,我之前從來都不知道還有人會有那樣的煩惱。”
“那個是之前小夜子的企劃。知道有特別的醫療部門專門針對酒精依賴症的事情,在那裡才知道了還有矯正偷竊癖的專案。小夜子當時就來了興趣,想在那裡找一些患者做採訪,結果卻徒勞而返了。”日山千鶴子臉上露出了苦笑。
“雖然都是偷竊癖,但每個人的理由還是不一樣的吧。”
“是的。這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那次企劃中我也只是負責安排採訪,之後的所有事情都是小夜子自己完成的。中原先生,您對哪位女性的段落印象最深呢?”
中原低頭想了想。
“她們的話都非常深刻,看完讓人感覺心裡非常沉重。從進食障礙發展成偷竊行為,不得不說真是一種悲劇般的存在啊。”
“我也有同感。”
“但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第4名女性,她好像特別自責。”
嗯,日山千鶴子也點點頭。
“就是那名女子吧。覺得自己是沒人生存價值的人,所以就選擇了與此對應的生活方式,每天只吃偷來的食物。”
“就是她,我一直在想,她為什麼要那麼自責呢?”
“可能心中還深藏著一些事情吧。中原先生,您也見過她的哦,在為小夜子守夜那天。”
“啊,果然。”中原點點頭。“在看那篇文章的時候,就在想是不是那名女子呢。我記得她名叫……JINKOU,是嗎?”
“是的,她叫JINKOUSHAZHI。小夜子好像也對她特別上心。其他人都只採訪過一次,但卻和她見了很多次面。”
“這麼說來,在守夜的那天,她說她在私下裡也經常受小夜子照顧。這具體都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這個嘛,詳細的事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們二人那麼親密的,之前都沒注意到過。小夜子出事的時候,她給我打來了電話,說看到了濱岡小姐出事的新聞了,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守夜以及舉辦葬禮。然後到了那一天,就和她一起去了葬禮現場。”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中原想,小夜子可能順便擔任了心理諮詢師的角色。如果自己的心境沒有開啟到一定程度的話,是沒有辦法做到這件事的。
“如果仔細看的話,她也是美女呢,而且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看都是個極其普通的女性。”日山千鶴子望著遠方說:“但當她看到陳列商品的貨架時,就會覺得全身癢癢,手真的會不住顫抖。”
“這麼看來症狀不輕啊。”
“但現在果然還是改變了很多。第一次見面是在她的房間裡,那時我也在場。當時總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日山千鶴子皺起眉頭,向前探出身子。
“這麼個怪法呢?”
“精油的味道,總覺得太重了一點。如果是適量的用精油,確實可以放鬆,但她房間你的味道也太重了些。然後就是顏色,傢俱也好電器也好,基本上都是紅色的,窗簾和地攤也是,就連冰箱都是紅色的。”
“那還真是不得了的興趣呢。”光是想想就覺得很不尋常。“可能只是單純喜歡紅色罷了吧。”
“但她好像並不是喜歡紅色。我也問過她,說您很喜歡紅色啊。但她回答說也並不是特別喜歡,只是不知不覺間總會買紅色的東西回來。”
“這樣啊……”如果是心理學家的話說不定可以作出一番評論,可中原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特別的是樹海的照片。”
“樹海?”中原重新確認道:“是那個樹海嗎?有很多樹的那個。”
“是的,照片掛在客廳的櫃子上方,旁邊還放著花。問她是哪裡的森林,她回答說是青木原(譯者注:青木ヶ原,位於富士山腳下,就是那個出名的自殺聖地,有興趣可以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