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小說:婀娜王朝 作者:絢爛冬季

娘娘,就像看見母后一樣。”

右昭儀大感驚訝,然而這種點到即止的話,絕不會說得太透徹,模稜兩可間又似有深意,足夠叫人好好品咂了。

星河往山池院回望了一眼,“娘娘進院子吧,外面風大,興許夜裡就變天了。”說著一笑,“臣的母親也在院兒裡呢,怹不善交際,求娘娘代為看顧。”

這樣溫存裡又透著恭敬的態度,雖不露骨,卻分明有靠攏的跡象。右昭儀怔了怔,自然賞臉應準。星河復抿唇一笑,提著袍子往千步廊方向去了。

從北宮到恭禮門,一點不帶含糊的橫跨了整個皇城。這片城太大,徒步走,得走上半個時辰。還好是大中午,披著斗篷,又是往南,風從背後刮過來,毛皮隔斷了寒風,正面迎著太陽,倒是暖烘烘的。

她和太子說的那座玉帶橋,在恭禮門外的左藏庫邊上,途徑通訓門時,往南一點兒就能看見。不過左藏庫是國庫之一,平時守備森嚴,尋常人等閒不會去那裡尋晦氣。

星河慢悠悠走上橋頭,側耳細聽,先前響過一陣迴鑾的聲樂,現在已經聽不見了,想是聖駕已經上橫街了吧。要是估算得沒錯,再有兩炷香的工夫,太子就該回來了。她平時一直匆匆忙忙,像這樣靜下心來看景兒的時候並不多,難得有這個閒暇,便倚著橋上望柱,探身看橋下的景象。

這橋原來是最負盛名的工匠建造的,橋底石欄板雕著穿花龍紋圖案,欄板上三隻雕工精美的龍首一字排列,正涓涓地,從那龍吻裡吐出水來。像平常無波無瀾的天氣,大致就是活水帶動著,叫這龍頭大材小用。要是碰上夏天下雨,河水暴漲,那可了不得,激烈的水流能噴出去好幾丈遠,東宮的光天殿裡都能聽得見。

她好奇,不知另一面是什麼樣的景象。心裡琢磨肯定不是龍首,料著八成是龍尾巴。

她在橋上跑來跑去的時候,一群祭完了天地的年輕人正從歸仁門上進來,其中有宗室,也有太子和諸王的伴讀。因為一處讀書,彼此熟得不能再熟了,說話沒那麼多的忌諱。他們駐足觀望:“那是誰?”

有人應:“像是控戎司的?”

穿著控戎司的官袍,卻又盤頭戴花冠,除了太子殿下的人,再沒別個了。

信王扭頭看太子:“是我二嫂不是?”

太子未置可否,只說:“這麼早就到了,腦子可能不大好使。”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壓不住喜悅的青苗。

信王掩鼻,和那幫人一併調侃起來,“誰家的鹹菜甕打翻了,真是酸臭得不成話。”一面說一面揚手揮袖,大喊二嫂。橋上的人終於發現他們了,因為距離有些遠,可能沒聽清信王喊了什麼,只是見這頭揮手,她也很應景兒地揚袖揮了揮。

這一揮不得了,邊上十來個人一同揮起了廣袖。玄端的袖子本來就寬大,於是一片風聲呼號,混亂之中差點打掉太子的發冠。

太子覺得這樣不成體統,他重重咳嗽一聲,對信王道:“回去換了冠服,午時上奉先殿去。”

信王聽後立刻收斂了,垂首道是,和那幫狐群狗黨推搡著,老老實實往恭禮門去了。

剩下太子一個,滿心的盪漾。還要裝矜持,面上風輕雲淡,腳下跑得比任何時候都快。

走近了,走近了……那種急切的喜悅,大概只有情竇初開的人才能體會。

太子的竅開得算晚的,他是在十九歲那年夏天,才真正有了星河是女人的覺悟。以前不過覺得她長得好看,眼睛明亮,可以做伴。但那次,天兒太熱,她穿著藕荷色的偏襟袍子,剛歇了午覺起來。他傳人傳得急,她慌慌張張進來聽吩咐,一顆鈕子沒有扣好,隱約露出胸前一片白……兩座雪山相擁,擠得結實了,懸崖對壘,溝壑千尺,摔進去非摔死不可。他那時心頭狠狠作跳,連叫她進來幹什麼都忘了,躺在榻上直順氣兒。就是那無心的一望,讓他做了一晚上夢,柔順的星河、婉媚的星河、巧笑倩兮的星河、在他身下嬌喘的星河……

對於從來沒有做過春/夢的人來說,頭一回彌足珍貴,所以到天到地,此情不渝。然而宿家和簡郡王走得太近了,自己當初無人可依,處於弱勢,一廂情願便是死路一條。好在這些年逐漸經營強大,他有足夠的本兒,縱容她在允許的範圍內折騰——至於什麼是允許的範圍,大概除了起兵造反,其他都適用吧。

她快步迎上來,叫了聲主子,“今兒大典一切順利?”

太子說順利,“你也順利?否則沒這閒情兒和男人招手。”

星河的笑容轉換成了怨懟,“臣以為那個人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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