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出息,當皇帝就是想立皇后?星河忽然想起來應該趁機套他的話,試探著問:“主子,您知道宿家的立場嗎?將來您當了皇上,怎麼處置宿家?”
“宿家……”他打了個嗝,“你家?”
星河點點頭,探過去一點兒,嗅見他身上濃郁的酒香,緊緊盯著他,“就是我家,如果您當了皇上,會殺了宿家人嗎?”
太子安靜下來,兩眼接上了她的視線,像在考量,又像帶著疑惑。她兩手撐地,前傾著身子看他,太子不甚清明的腦子更混沌了,他囁嚅著:“星河……”誠摯地把兩手放在她肩上。怕她後退,使了好大的勁兒固定住她,然後低頭,在她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肉嘟嘟的,溫暖的唇,叭地一聲,親得脆響,他說:“當皇后……來不來?”
星河受了調戲,因為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倒也還算平靜。她沒脾氣地看了他半天,“我不稀罕當皇后,您是知道的……”可她話還沒說完,他撲上來,把她壓在身底下。因為重心不穩,壓得很盲目,領上鑲滾的紫貂塞了她一嘴毛。好不容易掙扎起來,他分開她的腿,又開始解褲子。星河這回不敢再上腳了,怕真把他踢壞。隨手揪住那片開了叉的袍角,順著縱向的經緯一撕,撕下了三指寬的朝服緞面,然後一躍而起,把他雙手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醉酒的太子兩眼朦朧,動作也不利索,只能由她捆綁。可他嘴還閒著,“阿寶……妞妞啊……我憋得慌啊,都疼了……”
恬不知恥!星河紅著臉,狠狠收緊了帶子。一把將他提溜起來,押解犯人似的帶出角樓,帶上了城牆。
冷風一吹,他好像明白點兒了,她推他,他還扭頭看了眼,“怎麼了?”
星河抿著唇沒說話,下臺階的時候自己在底下攙著,怕他就此摔下去摔死了,那可真便宜簡郡王了。
兩個人摟摟抱抱下牆頭,侯在牆根兒的德全和幾個近侍太監慌忙上來迎接。德全看見主子這模樣,眼淚差點兒沒下來——捆著兩手,前襟夾襖裡的芯兒全出來了,被風一吹,絲棉招展,像個逃荒的難民。他哎喲了聲:“我的主子爺,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星河自然不能講真話,那幫人眼裡的老夫老妻不挑地方,想幹嘛就幹嘛。她編了個說辭,說主子爺喝高了,“他撒酒瘋,想跳城樓,我是沒轍,只好這麼把他帶下來。”
“這可真是醉得不輕啊!”德全嗟嘆,愁眉苦臉地打量她,“主子爺都這樣兒了,您怎麼還好好的呢?”
她隨口應了句:“我輕易喝不醉,趕緊把人帶回去吧,沒的著了涼。”
德全心裡大呼倒黴催的,這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啊,等太子爺醒了,不定怎麼懲處他呢。因此她要走,他印�忱棺×耍�八藪筧肆舨劍��湊餳蓯啤��沂翟謔嵌擋蛔±病D�芾郟��突厙薰�傘M蛞幻鞫�駛埃��哦�澹�裁獾夢壹性誒鑀罰�贗吩侔な�洹!�
第36章 手把芙蓉
星河想就此卸肩; 到底沒辦到; 德全求爺爺告奶奶,非不讓她走。也是的,把太子爺弄成了這樣; 想拍拍屁股走人; 哪兒這麼容易!德全比猴兒還精,他知道回頭且有一番可鬧的; 抓住了正主兒; 反正太子不會拿她怎麼樣,他們就算自己窩裡鬥得打起來,也出不了大事兒。
他把太子爺手上的絛子解開了; 就著燈籠光一看,細皮嫩肉都勒紅了。扭頭瞅了星河一眼; “宿大人; 您可真下得去手啊。”
太子這回的疼可算換了地方,從臍下三寸挪到上頭來了,不住搓著手腕子; 怨懟地看著星河; “你給我等著。”
星河有點心虛,“您酒醒了?”
太子哼了哼,沒回答; 看樣子是胡蒙; 依舊鬧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一行人前後簇擁著; 把太子送回了東宮。一進殿門德全就往後縮; 把太子全權託付給了星河,“那什麼……後頭的事兒,就勞煩宿大人了。”
星河只得自認倒黴,衣衫襤褸的太子爺,這會兒連步子都邁不利索了,腳下拌著蒜,走路顛顛倒倒全無章法。星河忙不迭接了,讓他掛在自己身上,可一個大男人的分量,真壓得人吐血。她臉紅脖子粗,好容易把他扔上床,他仰在那兒,那麼大的震動也沒叫他清醒。星河累得夠嗆,叉著腰喘氣兒,聚耀燈下的太子睡得孩子似的,不知夢到什麼好吃的了,還吧唧了兩下嘴。
看看這一身破衣爛衫……她嘆息著,上前一顆一顆解開盤扣,替他把夾袍脫了下來。還有褲子,腰帶一番搶奪早抽成了死結,她跪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