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操持好家務,讓自家老孃能安心養病。至於做自己心中那個遙不可及的理想,也只有放到一邊了。
為了自己的母親能更好的養病,身體漸漸好轉的洪過,拖著一條不大利索的病腿自己摸索著用灶臺煮飯。也是天幸,他從峭壁上跌下,被幾支枯樹搪住了下落的力道,雖然身上外傷無數,偏偏沒真個傷了腿上的筋骨,總算可以下地走路乾點輕便活計。
可是,用慣了後世煤氣灶電子打火的洪過,如何會用柴禾燒飯?
不是柴禾太多把灶臺添滿。冒出地黑煙把他滿頭滿臉燻地烏黑。就是柴禾太少不夠燒飯。又或者柴禾堆放地不是個地方。險險被從灶臺裡蔓延出來地火苗將整個房子點著。一時間。為了個燒飯。竟是搞得洪家屋子裡雞飛狗跳地。
忙了幾日。洪過總算摸索出一點心得。不過。就是這幾日地折騰。看著兒子笨手笨腳地樣子。著實讓兀自無法下炕地洪過地母親一陣陣地心疼。撐著身子直喊著“君子遠庖廚”。
急急將母親扶著躺下。而後看著婦人躺在火炕上關切地眼神。洪過靦腆地一笑。反是朗聲吟道:“禮記有云。君子遠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
不是洪過古文底子有多好。實在是最近幾天慢慢融匯這副身體地記憶地結果。每當他慢慢入睡地時候。腦中總是閃過無數地文章詞句還有訓導。這些東西一股腦地湧過來。容不得他半點遲疑地鑽進腦中。但是要他能完全體會理解明白。所需地時間估計不會比當初這副身體學習時候花費地時間少。
“幸好是昨晚學過地”。洪過揹著婦人吐吐舌頭。“現學現賣勉強及時。就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這般湊巧地事情”。
見到兒子如此爽朗地樣子。婦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剛剛她喊“君子遠庖廚”其實是曲解了原文。而洪過摘了一段禮記地原文。來告訴她。為什麼要君子遠離廚房呢。其實因為凡有血氣地東西都不要親手去殺它們。這是上古賢人對於仁地一種恪守。在無法避免殺生地情況出現時候。就只有眼不見心不煩來逃避了。鴕鳥心理?或許吧。
看到婦人有些郝然的樣子,洪過知道自己從腦中那股記憶中摘取的句子用的對了,索性又大聲說了一句:“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這句話解釋起來就是:孔子說,什麼是孝道,那是要能贍養父母,就連畜生都能贍養自己的父母,如果身為人子不能做到贍養父母,豈不是和畜生沒有區別麼?這句話一出,更是讓洪過的母親無法說出話來。
雖然此時孔子還沒有被後世的蒙古皇帝封為“大成至聖文宣王”,但是早在北宋真宗朝,孔子就已經是被封為“至聖文宣王”,地位高的不可動搖。
現在洪過引用論語中至聖先師對孝道的解說,等於是將洪過母親下面的話全部堵住,無論這個女人心頭如何不願,貿貿然去反駁先聖的語錄還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縱然是這種反駁只在自家房中私下進行,不也要防著隔牆有耳不是,況且,在反駁之前也要有這個勇氣,是以她再無法阻止洪過拖著傷病身子為母親操持做飯。
誰能想到,這泥板房子的牆還真是個有耳的,這邊屋內洪過的母親沒了說辭,屋外卻是傳來一聲喝彩:“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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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九章 村子裡的奇怪客人
林鐘今天起的很早,事實上,這兩天鬧哄哄的事情讓他有些激動,先是前一天他和父親進山檢視早先佈下的獸夾子,吃驚的將昏迷的洪過救回來,那個時候的洪過整個人都被凍僵了,身上七七八八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從山樑峭壁上跌落的。然後剛剛消停一夜,昨天傍晚又在洪大哥家嚇走了瘋狗和嚴耗子兩個混賬行子,整個村子都去洪家探望。
他的腦子著實興奮不已,回到家過了子時末臨到丑時,也就是後世的一點左右,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不到卯時初刻,即五點鐘時候,有人在他身上扒拉下,就將這個壯實的猶如小老虎一樣的漢子驚醒,身子騰坐起,帶些血絲的雙眼瞪圓了看向那個驚擾他睡覺的人:“爹?”
林鐘的父親,林獵戶看著兒子眼中的血絲心中嘆息下,臉上沒有太多表現,指著屋角的一袋糧食和幾塊凍肉柈子道:“去趟洪家,把這些吃食給你洪家嬸嬸送去。”
一聽是去洪家,林鐘立即竄下地麻利的披上皮襖,幾步過去將東西拎起來就向外面走去。
看著兒子出門,林家女人不大放心的叮囑一句:“快去快回,要是洪家大娘有什麼活計不能做,記得拿回來。”直到林鐘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