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無分文,誠心的是不是,騙我們哥倆啊,嘿,老乞婆,老乞婆,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其他的物件呢,喂喂,喂喂——”
“行了馮哥,這老東西昏過去了,孃的,真不經打,這才幾拳啊,上次用鞭子抽都沒事呢,真是越老越不經打,媽的,我們自己翻翻吧。”
不用聽了,說話的一準就是嚴五那個王八蛋。洪過一腳踹開屋門,跳到了嚴五和馮狗兩個惡奴面前,順手抄起地上的鐵鍁,抬頭看去,雙眼一下就紅了,洪過的老孃趴在炕前地上人事不省,而兩個混蛋正跪在炕上仔細的翻找著什麼。
剛剛在村南莊園中受的怨氣這時突然爆發出來,洪過舉起鐵鍁高喊出來:“王八羔子,老子和你們拼了!”
洪過踢門進來兩個惡奴就已經聽到,這時怎麼可能會讓洪過的鐵鍁拍上,看著洪過盛怒的模樣,真要被那個鐵鍁拍上,怕是不死也要送掉半條命了。
嚴五怪叫一聲:“嘿,小雜種,這不是誠心要老子的命麼,馮哥,不能再饒了這個小子啦。”
上次洪過一鎮紙就將馮狗放倒,到現在馮狗腦袋上還長著個小腦袋呢,現在見到洪過根本就是仇家見面,立時兩眼好像得了紅眼病一樣,血紅血紅的,手裡拎著一隻正牌鐵尺就衝了上去。
嚴五的身形故意慢了半分,眼見著馮狗從他面前衝過去,屋子狹小,兩個人廝開啟就再也插不進第三個人。
就見馮狗揮起鐵尺,對著洪過的天靈蓋狠狠的砸下去。洪過盛怒之下也不躲避,手裡的鐵鍁帶著呼呼的風聲,摟肩帶背的斜砍下去。洪過發瘋了,馮狗可還沒呢,眼見著鐵鍁的刃口被磨的瓦亮,揮舞的時候都泛著寒光,這小子立時被嚇得有些麻爪,想著讓後面的嚴五幫忙擋下。
誰想到嚴五根本就沒衝上來,鐵鍁當頭,馮狗索性一個狗啃屎撲到地上。鐵鍁擦著他的後背噗的一聲砍在地上。躲過了一難的馮狗顧不得抱怨嚴五滑頭,抬頭看到洪過的雙腿就在面前,手上鐵尺呼的橫掃出去,一下狠得正正打在了洪過的踝骨上。
洪過吃痛,再也站立不穩,晃晃幾下就向後倒去,臨倒下也沒忘了用手上的鐵鍁把子,一記猛的杵在了馮狗的後背上。馮狗慘叫一聲,拎著鐵尺爬到洪過身上,兩人就這樣在地上廝開啟來。這樣的情形,嚴五正好樂得繼續在火炕上翻找東西,同時看看地下的熱鬧,嘴上還不時為馮狗加油喝彩。
洪過剛剛被人痛揍一頓,本就是仗著一股子火氣衝過來,這時哪裡還有力氣與馮狗廝打,而且他也是被氣暈了頭,明明是練過空手散打的,這時卻抄起了鐵鍁當兵器,這屋子實在太過狹小,長大的鐵鍁哪裡能施展的開,幾個照面下來,洪過身上的氣力就再支援不住,頭上捱了下重的,鐵鍁再也抓持不住,整個人倒在地上好似個沙包般被馮狗狠揍。
這下可好,嚴五看到有便宜佔也飛身竄過去,兩個人對著洪過沒頭沒臉的狠命一陣拳打腳踢。
身上被兩人暴打,洪過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只能看到兩個黑乎乎的陰影在眼前晃動,那怪叫聲也聽得不大真切,自己想要喊叫卻老是發不出聲音。
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是這樣的脆弱,這種脆弱並非是指精神或者**,洪過感到自己來到這宋金時代後,身邊的一切都太弱小,小到似乎只要是個人就能出來踢他兩腳。洪過心中這個不甘心啊,憑什麼,老子要這樣被人欺負,憑什麼老子要被人這麼暴打?
一個神念猛地從洪過心頭閃過:如果,他今天已經是南莊子的西席,眼前這兩個惡奴還會這般放肆麼?
洪過自己心裡明白,以前那個洪過雖然和許多女真保持了不錯的關係,但是,以前的洪過從內心裡鄙夷這些通古斯野人,更不要說去為野人做事當差。
這種想法的生成,除去洪皓那個老東西的言傳身教外,還有就是整個宋王莊的環境影響。宋王莊上下都是昔日大宋的精英,即使今天成為通古斯野人的奴隸,被人驅使著好像牲口一樣勞作,也在心頭默默鄙夷著自己的主人。這種思想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以前的洪過。
如果放在以前那個洪過身上,對南莊子主人給出的答案,與今日洪過的回答將是如出一轍。若是洪過接受了南莊子的邀請,不要說內心裡以前洪過的那份自尊和良心上過不去,怕是在整個宋王莊裡,也是千夫所指的處境,昔日洪皓建立的威望怕是瞬間就會崩潰。
但是……洪過心中遲疑著,理想和現實之間,到底哪個更重要?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殺身成仁捨生取義,都是儒家思想的精髓,也是整個漢民族